李元興尷尬的笑了笑,心軟!
自己還心軟呀,不審不問就直接殺人了,這還叫心軟。
李二卻說道:“非常時期,當時的情況為兄已經聽說了,而且民間的傳聞更神奇。只一句,你有一個好的殺人機會,卻沒有殺夠應該殺的人。餘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為兄給你善後,也算半件好事,可以扯出更多有不臣之心的人!”
李元興張了張嘴,想勸。
李二一擺手:“不用勸為兄,為兄知道你想說什麼。為兄只是告訴你,殺是國法,是天道,不殺是仁慈,是恩典。這一點,你還差的遠!”
李元興聳了聳肩膀:“好在一切有皇兄!”
好一句,好在一切有皇兄。李元興這馬屁已經拍到極致了,李二愣了一下,原本嚴肅的表情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立即又恢復到了嚴肅。
“也罷,三件不好的事情,為兄給你提個醒,為政之道,你要學習。為官之道,你要學習。為王之道,你的臉皮太薄了!”
李元興摸了摸臉,笑著搖了搖頭:“我……”
“你寫的那評,好,非常好。只是,你應該哭靈,才更好!”
猛然間,李元興明白李二為什麼要讓這裡一百步禁止,有些話可以關起門來說,但絕對不能讓人聽到,那怕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李元興笑了:“皇兄,這哭靈是臣弟留給皇兄的!”
李二愣了一下,指著李元興笑罵一句:“狡辯!”然後爽朗的笑了。
嚴肅的氣氛因為這個笑聲淡了許多,可李元興知道,接下來才是正事。
“精鋼百萬斤!你還欠為兄一萬斤精鋼呢!”李二是笑著說的,一萬斤精鋼現在李二也不放在眼裡了,在百萬斤這個數量上,一萬斤真正太少。
“明月在告訴為兄,一日杭州的時候。為兄不信。現在為兄信了,你也去看過那車了。告訴為兄,這種路什麼時候可以遍佈大唐!”
這才是李二真正要談的事情,真正的國之大事。
頭一次,李二感覺到了路的魅力,一條極快的路代表著什麼,對於擁有雄才偉略的李二來說,這就是疆域,路到之處都是大唐國土。
李元興沒有立即回答,他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李二起身在桌上拿了幾份表章扔在李元興面前:“西突厥半個字也沒有提及和親之事。他們稱臣了。伊吾不但稱臣。而且請求我大唐駐軍!”
“駐軍!”李元興驚呼一聲。
駐軍代表著什麼?放在大唐這個年代,駐軍就代表著交出自己國家的主權呀。
李二笑了,笑的很冷。
“五郎,告訴為兄。你什麼時候可以把鐵路修到遼城?”
李元興懂了。李二要把整個遼東劃入大唐的地圖呀。真正的野心開始展露。
“皇兄,臣弟有表章!”
“別廢話,直接回答為兄剛才的問題!”
“皇兄。明月太急了,在臣弟原先的想法是給馬原一個理論,讓他去研究學習這蒸汽機。然後培養一個優秀的工匠團隊出來。真正的重心,還是在農工上,只有大唐的糧食吃不完,才算是真正富足了。”
李元興準備解釋這個循序漸進的想法。
李二一擺手:“不聽,為兄只是問,什麼時候可以把這鐵路修到遼城,修到伊州去!”
“沒那麼多鋼?”李元興沒辦法勸了,只能提困難。
“不管,什麼時候可以修到遼城去?”李二再一次追問。
李元興服了,這就是皇帝,他真的可以不講理。
在李元興思考的時候,李二笑了:“五郎,為兄告訴你一句話,當有一件事情可以綁住所有人的時候,沒有人會顧得上找我們兄弟的麻煩,而且臣子們的內鬥也會極少。為兄相信,給你三年時間,你能讓大唐全部的糧倉都裝滿,你能讓大唐糧食多到不知道應該如何儲存,但是,你有更深的想過嗎?”
李元興似乎懂了:“溫飽思淫慾!”
“五郎,你明白兄長建長、三弟元吉為何不適合當皇帝了吧。”李二說了一個非常禁忌的話題。李元興可以與李二打架,可這個話題也不敢接。
“讓他們餓著。”李二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懂了,但皇兄,明年蝗災絕對會發生,眼下就算是興修水力也趕不及,最多減緩關中地區的,但是,河北道一定會是重災區。先撐過蝗災?”
李元興這是在商量了,他已經認同了李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