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著他,“我要到這個歲數還放不下面子那豈不是白活了?我在乎的是你的臉面,你的前程!事情要傳出去,你要別人怎麼看你和溫遠?你想過沒有!”
“很久之前,我想過。”面對老爺子的質問,他坦然地答:“我不為官,要那些名聲做什麼,大哥若是介意,將惡名推給我就是了。”
“行,你臉皮厚。那溫遠呢,你想過她沒?”
想起她,溫行之忽然笑了,“您不瞭解她,她在乎的東西更不多。其實我倒覺得這樣挺好,活著不容易累,益壽延年,這點兒你還得向她學習。”
“你倒是想的挺開啊”老爺子氣極反笑,“那這麼久你就沒再猶豫過了是吧?”
“沒有。” 他說,“這麼久以來,唯一想過的就是怎麼樣讓您更容易接受這個事實。”
老爺子不笑了。
“好,好好好。”他沉著聲音說,“那就現在,坐這兒,你給我好好的再把這件事兒想一遍!看看你做的對不對!”
“不用了。”他說。
“為什麼?!”
“因為您跟大哥都吃夠了猶豫不決的苦。”他說,“我不想,再重蹈你們的覆轍。”
47、
這一次溫行之沒有急著走,而是在醫院待了兩日,算是替換溫行禮的班,讓他在家休息幾天。
溫遠也一直在溫家老宅待著,因為溫行禮鎮場所以沒人再敢亂來。但溫遠始終是心有餘悸,不是因為溫祁,而是因為喬雨芬。但喬雨芬自那日說出那句話之後又沒有其他的反常的表現,待她仍是一如既往。
許是四年前那次大鬧給溫遠留下了太深的心裡陰影,所以一旦觸及到喬雨芬敏感的地方,她總是比她還要緊張。
或許也沒什麼?溫遠安慰自己,讓自己慢慢鎮定下來。
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而溫遠卻在吃過早飯之後接到一個人的電話,那人的號碼她沒有存下來,但或許是太過在意,她一看這一串的陌生的號碼就知道是誰了。
陳瑤?溫遠想自己還沒找她,她倒是反先找上門了?
故意任由手機響了一會兒,溫遠慢悠悠地按下接聽鍵,陳瑤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有時間嗎?”
她的聲音柔柔的,聽上去就不忍讓人拒絕。溫遠倒不會憐香惜玉,不過有些事情確實要當面談:“你是要約我見面?在哪兒?”
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陳瑤遲疑了一會兒,報了地址。是個離大院並不遠的會所,不如上次去的高階。
“好的,等我十五分鐘。”
幸好溫行禮和喬雨芬都不在,溫祁自從那日之後就沒回過家。溫遠磨了成奶奶一會兒,好不容易求得她答應之後不緊不慢地出了門。不得不說的是,溫遠同學在溫先生身邊待久了,潛移默化中就沾染了一點兒他的氣質。
距離約定時間過了五分鐘,溫遠才到會所。她是完全走著來的,服務生像是提前有人打好了招呼,二話不問直接給她引到了二樓一個包間。包間門大開著,溫遠側一側身,就看到了陳瑤。
看到她,溫遠小小地吃了一驚。她有段時間沒見陳瑤了,也沒有刻意去關注她的星聞,在她印象中自陳瑤成名之後總是一副柔美似女神的形象,怎麼今天見了,卻是有些憔悴?
許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陳瑤慢慢地轉過頭來。在看到溫遠的那一刻,她的眼中湧起了十分複雜的情緒,也只是一瞬,她站起身,請她進來。
“喝點兒什麼吧。”
落座後,陳瑤沒有什麼表情地輕輕說道。
“……不用了。”溫遠說,“我想,你也不是專門請我來這裡喝東西的吧?”
陳瑤瞧了她一眼,向侍應擺了擺手,兩人沉默相看著,直到門被帶上,陳瑤才開口:“溫遠,為什麼我每次看你都覺得你變化不大,都像是我高三時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
溫遠無心跟她敘舊,便毫不留情地說:“但你已經不是那時的樣子了。”
陳瑤怔了一下,低頭苦笑:“大約現在是我最狼狽的時候吧,不過我不後悔。”
不後悔?不後悔什麼?那些曾經做過的事?
溫遠頓時有些怒:“那我跟你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討厭我,對吧?”陳瑤抬頭看她,依舊是沒什麼表情,“其實我也討厭你——從看到那些照片開始。”她說,“我知道一定不會只有我喜歡他,也想過他身邊可能已經有女人,但我沒想到,那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