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讓人目不暇接。只見她摯出飛刀,面對著內圈的靶子。
這一來,人人心中俱是好奇,以那轉盤轉速之快,正常人哪怕只是站在上面,一下子也就頭昏眼花,她又被黑布蒙著眼睛,要如何才能隔著那些木樁,以飛刀射中最中央的標靶?
周圍的賓客中,高手頗多,然而這種本事,眾人自問,全都是難以辦到。其中的不少蠻將,在如今玄氣大盛的時代裡,一個殺招下去,把整個轉盤全都毀了,也是輕而易舉,但是這種精細活兒,卻正是無法做到,於是都屏息靜氣的看著。
只見那女子竟在轉速飛快的轉盤上,陡然旋身,飛刀刷的劃過光芒,在那一根根木樁間,以不可思議的軌跡和速度穿梭,甚至還繞著其中一根本就在移動的木樁轉了一圈,啪的一聲,擊中了內圈標靶的正中央。
周圍賓客忍不住發出喝彩,這手飛刀絕技,的確是出神入化,讓人歎為觀止。
緊接著又是刀光一閃,刷刷的,兩支飛刀一同飛出,在那快速移動的木樁間,令人眼花繚亂的飛舞,眼看著,便要被一根木樁所擋,鏘的一響,它們竟是彼此碰撞,震出金光,同時插著木樁,呈弧線飛過,同一時間擊中標靶,與第一支飛刀並排,穩穩的插在了靶心上。
北面臺上,突欲訝道:“這是什麼刀法?居然還有這種絕學。”
應愷簫在柳蔓郡主身側冷笑道:“不過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罷了,輕靈有餘,力道不足,對上尋常的武夫還行,對上能夠勁氣外放的高手,以她連木靶都無法擊穿的這點力道,和撓癢也差不了多少。”
她這話自然沒錯,這飛刀之術幾可稱得上是玄妙,但是這輕靈至不可思議的刀法,其實也是建立在飛刀本身的輕巧的基礎上,若是手中用勁過大,雖然加重了威力,但也就無法做到這般輕靈。
如果是在玄氣大盛之前,這般奇詭難測的飛刀技巧,雖然難以應付宗師級的超強高手,但是對付用不出刀氣劍罡的一二流高手,卻也是頗有奇效的,陡然出手,防不勝防。然而現在,哪怕是一流高手,都有能力勁氣外放,這種只重輕靈而內勁不足的刀法,自然也就變得中看不中用了。
除非真的能夠像秋水薦那般,將這“輕靈”二字做到極致,化飛刀於無刀,直接以琴音為刀,無形無相,無處不在,那才真正算得上是“天之刀”。就連統領新墨門的善公主,都曾差點死在這猶如風刀霜劍直落凡塵的“九天並刀”之下。
而現在的趙庭珍,顯然還到不了秋水薦那般境界。
刁立香道:“雖然如此,作為觀賞性的表演,也算是很不錯了。”
說話之間,那綵衣女子,隨著轉盤越來越快的旋動,飛刀接連出手,竟是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無一不成功的繞過在她前方不斷位移的木樁,擊中標靶。在自身隨著轉盤不停轉圈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般程度,一些人暗暗稱奇,而另一些人已是看出,這絕不僅僅是聽風辨位那般簡單,內中必定隱含著心靈上的感應,和對精、氣、神的奇妙控制。
表演即將結束,轉盤上的女子勐一旋身,剎那間又是四支飛刀飛出,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的有大風捲過,四支飛刀竟然全都拐了個彎,襲向西邊客座上的一名蠻族男子。眼看著飛刀就要將他擊中,那男子哼了一聲,飛刀猶如被無形的氣牆擋住,啪啪啪啪的掉落在地。
原本要喝彩的眾賓客俱是錯愕,推著轉盤的三名漢子,趕緊停了下來。盤上的女子快速的扯下了矇眼的黑布,初始時有些茫然,緊接著卻是花容失色。
那蠻族男子,一身黑衣,端坐在案後,握著酒杯,冷冷的道:“哼,這是要行刺本人麼?”
趙庭珍勐然一驚,趕緊下了轉盤,與身邊三人一同跪倒在地:“大人恕罪……”
那蠻族男子沒再看她,而是朝著臺上,淡淡的道:“這就是大帥和郡主的待客之道麼?”
突欲在臺上冷哼一聲,道:“把這幾人拖下去拷打,查清幕後主使……”
應愷簫施禮道:“大帥,這丫頭乃是七里鋒鋒主趙歸盤的女兒,七里鋒的二鋒主以前就曾做過抗拒天兵的事,雖然迫於形勢,被迫臣服,但必是心中存有怨言,所以故意派了他女兒來行刺相爺的人,想要挑撥相爺與大帥您的關係。”
突欲怒道:“原來是七里鋒的人……”
趙庭珍勐地磕頭:“是奴家學藝不精出了差錯,願受死罪,跟家父無關,跟七里鋒眾人無關,請大帥降罪在奴家一人身上!”通通通的響聲中,只一會兒,額頭竟是血水直流。
周圍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