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郡主看向突欲:“大帥,這事可否由妾身處置?”
突欲笑道:“原本就是為你辦的喜宴,自然是由你說了算。”
柳蔓郡主看向臺下,殺氣凜然:“這丫頭雖非故意,但失手驚擾了貴客,就是不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啊,將她拖下去,雙腿鋸了,至於其他人,看在她終究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暫不株連。”
趙庭珍心知這已經是能夠得到的最好結果,趕緊流淚磕頭:“多謝郡主開恩!”到了這一步,只要不連累身邊的人,不連累七里鋒,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喜出望外,至於其他,那真是顧不得了。
蠻兵便要將她拖下,青年道者再踏一步:“且慢!”
柳蔓郡主面現不豫之色:“道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砍了這丫頭雙腿,讓她變成殘廢,也算是給了這位吳窮先生一個交代,而不殺她,同樣也是給宇文王孫一個面子。
為了這樣一個丫頭,讓相爺和鶻後兩邊的人在她的宴上生出嫌隙,已經是讓她心中暗怨,這種兩面討好的處置,也算是迫不得己。至於這道士,不過是看在他是宇文王孫帶來的人,同時送上的禮也不薄的份上,不將他牽連進來,他還想怎樣?
縱連宇文王孫,也在道者身後悄悄的道:“道長……小白道長……”想要把他叫回。
青年道者卻是手持拂塵,朝臺上拱手,笑道:“郡主息怒!有道是和氣生財,這姑娘既已犯錯,掃了大家的興,就算是砍了她雙腿,又能有什麼用處?更何況,正如宇文大人所說,這般大好日子,見血總是不好,砍頭砍腿,又有什麼區別?敝人有一解決法子,還請郡主採納?”
柳蔓郡主道:“哦?你且說說看?”看在你送的那大顆夜明珠的份上,就聽你說幾句吧。
青年道者道:“這位姑娘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是在這樣的日子裡,掃了大家的興。然而亡羊補牢,猶未為晚,這事既然是因為表演而起,那貧道就為大帥、郡主,以及諸位補上一個,若是能夠激起大家的興致,博得眾位的喝彩,便請大帥和郡主將她放過。”
柳蔓郡主心想,這倒是個好法子,於是笑道:“你想表演什麼?”
青年道者道:“不勝之術。”
柳蔓郡主道:“這不勝之術,又是什麼術?”
青年道者左手負後,右手上揮,彗絲架於肩頭,道:“貧道自幼學醫,不會武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然而貧道又是遊方之人,喜歡四處遊蕩,行遍天下,若是遇到歹人怎麼辦?若是遇到惡人怎麼辦?要是有人看到我帶著的兩個女道童,想要將她們搶了怎麼辦?有鑑於此,貧道冥思苦想,用了一些時日,終於悟出了一套‘不勝之術’。”
說到這裡,便連突欲也不由得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不勝法?”
青年道者道:“只要用出這個不勝之術,上到宗師級高手,下到山賊土匪,地痞流氓……”搖了搖頭:“貧道是一個也打不過。”
聽到這,眾人不由得鬨笑起來。柳蔓郡主心想:“這道者是來說笑話,活躍氣氛的麼?”
另一邊,丘仲書嘲弄的道:“你不練這不勝之術,打不過地痞流氓,練了這不勝之術,還是打不過地痞流氓。那這不勝之術練了和沒練,到底有什麼區別?”剛才趙庭珍差點被抓去砍頭,他連看都不敢看她,現在看到這道士幫趙庭珍出頭,心中卻又一陣彆扭,恨不得他當眾出醜。
青年道者卻道:“這就是這不勝之術的巧妙之處,只要用了這不勝之術,別說地痞流氓,就算是同樣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小孩兒、阿貓阿狗,貧道也拿他們全無辦法。但是與此同時,下到阿貓阿狗,上到武林高手,無雙勐將,卻也無一人能夠打敗貧道。”
眾人彼此對望……這就有點意思了。
青年道者道:“眾位若是不信,可當場一試,我觀此刻,府中駐守的無一不是軍中的勐士,大帥與郡主大可選出四名強者與我交手,貧道固然勝不了他們,卻也讓他們必定勝不了貧道。”
吳窮轉動這酒杯,冷笑道:“你說你不會武功,但誰又知道你是否真的不會?”
青年道者笑道:“以諸位的眼力,貧道是否是練武之人,難道還看不出來?況且,就算貧道真的藏得深,但是在交手的時候,貧道又怎能再隱藏?只要貧道在這過程中,用上一絲氣勁,那就算是貧道說謊,欺騙大帥與郡主,貧道願意與這位姑娘一同接受處罰。”
應愷簫哼了一聲:“郡主給她的,可是鋸腿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