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遇見,還有一位秦陌秦大伯,聽說他一直都留在中原,男孩到現在也不曾見過。
反而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關係的雪姨,對他來說更為親切,沒事時,也時常跑到這裡來。
男孩在隔壁睡去之後,悔雪散人為他蓋好薄被。南方雖然比北方炎熱得多,但此刻,也已經慢慢入秋,驅蚊的藥香,在屋內縈繞,窗外月色如水,夜裡的蟲鳴已經不多了,這裡又是荒無人煙之處,萬籟俱靜。
悔雪散人獨自一人,立在窗邊,看著外頭寧靜的夜色。月光如同冷霜一般,覆在了草地上,她的目光往遠處眺望著,彷彿在沉思著什麼,又彷彿在渴望著什麼。無聲的寂寞,無言的沉默,思緒不斷的翻攪著,只覺得過去的每一個記憶,都充滿了悔恨。
二十年的光陰,自己到底度過了一個什麼樣的二十年?這二十年裡,又做了多少無法原諒自己的錯事?
她就這般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輕的放下窗簾,隔絕了外頭的光明。燭火滅去,躺在竹床上,無言的看著瀰漫至每一寸、每一角的黑暗。回憶是一種痛苦,因為它將你的每一件錯事,都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你的眼中,而你卻永遠也無法將它們改變。
不知不覺中,翻了過來,蜷縮著。黑暗瘋狂的湧來,想要暫時遺忘的結果,卻是一如既往的噩夢,沸騰的水不斷的上漲,淹過了她,也淹過了她身邊所有的一切。身體處在了**的巔峰,心靈卻空洞到了極點,後悔,折磨……永遠也無法填滿的空洞。
勐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依舊是漆黑的,窗格的縫隙間,卻滲入了一絲光亮,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