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道:“拜火教如此著急的吸收新血,應該是他們的某種儀式,需要用到足夠的,像春箋麗、司徒蕾、方訪晴這樣的處女。看他們對你的長公主姐姐所做的事就知道了,這種吸收新血的方式,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現在,那些處女都被我殺得差不多了,他們的儀式註定無法完成。不過為防萬一,明天一早,你還是到長公主府上,保護好她來,隨便把小丫兒替換回來,讓她休息。”
小夢道:“明天可是放榜的日子。”她嘻嘻的道:“等哥哥你金榜題名,就可以娶長公主姐姐了。”
“不,”寧江笑道,“我準備把她帶走。”
不管怎麼樣,拜火教已經盯上了綺夢,讓她留在京城總是不安全。而且一旦蠻族入侵,京城恐怕最終也還是會淪陷的。既然這樣,還不如趁早把綺夢帶走。
他伸伸懶腰,到床上躺著:“我先睡了,明天早上還有事做。”
小夢道:“哦~~”
***
天色方有些灰濛濛的亮,樞密院院事和泰,就已經早早的起來了。
雖然在朝堂上有真正的官職在身,但是和泰卻是一位太監。
曾幾何時,樞密院也曾經輝煌過,四百多年前,那個時候,朝廷還未削藩,樞密院也是由武人掌管。掌握了樞密院,就等於掌握了兵權。
那個時候的兵制,還不像現在這樣,分權嚴重。掌握了樞密院的武人,一旦與地方兵馬勾結,就極易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歷史上,甚至還出現過丞相兼任樞密院使,架空皇權之事。
只是那個時候,四方藩王猶在,朝廷兵權集中,保持著隨時可以對藩王進行打擊的威懾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其後,靠著越來越強,逐漸增長的文氣,朝廷終於削藩成功,於是兵制改革,也就勢在必行。兵部的統兵權和用兵權被切割開來,徹底形成了現在這種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局面,樞密院取消了“樞密院使”這一重要職位,職權被削弱到極點,人數也非常的稀少,同時,樞密院院事等官職,不再由武人擔任,也沒有交給儒官,而是由武將與儒官之外的第三種人……宦官擔任。
所謂宦官,自然就是太監。
如果說,大周王朝一向重文輕武,那對於太監,更是輕蔑到了極致。
由太監擔任職務的樞密院,幾乎無法參與任何的軍國大事,名譽上是最高層的軍事機構,實際上的地位,早就可有可無。
雖然如此,大周王朝的樞密院,依舊掌握著一項重要職能……發兵權。
這所謂的“發兵權”,實際上更多的只是橡皮圖章的性質,朝堂上決議好的兵馬調動,發給樞密院,至於為什麼要調動,目的何在等等,樞密院實際上根本無權過問。與以前的、幾乎可以算是軍方最高統帥的樞密院使相比,現在由太監擔任的樞密院院事,僅僅具有著走過場一般的象徵意義。而之所以仍然需要這樣的一個過場,只是為了將發兵權,與兵部的統兵權和用兵權切割開來,一旦有人想要造反,天子能夠透過控制樞密院,控制著全國上下的兵馬調動。
雖然在朝廷上,不過是個完全無法發出聲音,可有可無,從來沒有人當做一回事的樞密院事,但和泰仍然還是需要上朝。
也正因此,天才剛亮,他就早早的,坐上大轎,在幾名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自家的豪宅,前往皇城。
出門的時候,天色還只是灰濛濛的亮了一些,但是夏日的早晨,這點亮光,很快就鋪捲了開來。當大轎上了通往皇城的長津橋時,旭日在回津河的下游慢慢的升起,橘紅色的霞光鋪捲開來,往長津河的兩岸漫開。
那四抬的大轎,就在橋上停了下來。
原本想要問外面為什麼還不走的和泰,並沒有問出聲音。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在他的前方,猶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往這邊漫來的殺氣。
心中湧起一陣驚疑,他掀開了車簾,然後就看到了,在他們的前面,那背對著他們的……身穿黑衣的男孩。
旭日的陽光,從男孩的側面鋪了過來,男孩揹著雙手,就像是沐浴在充滿朝氣的晨光中。然而沿地襲來的寒冰,卻讓看著男孩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心寒的感覺,就彷彿旭日下所有的暖意,就已被那男孩詭異的吸了去,留給其他人的,只能是寒冷……無法抵禦的寒冷。
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樞密院事和泰,男孩的臉龐,露出詭異的、嘲弄的笑容:“找到你了……天、洪、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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