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蕭出現在這裡,且滿面春風,顯然是蕭晴的病已經治癒,否則蕭章又哪有心情跑到這種地方?
蕭章拂著短鬚,道:“多承蔓姑娘關心,小女的毒病的確是已經痊癒。”
胡蔓訝道:“不知治好了晴妹妹的是那位名醫?”她知道,為了救治女兒,蕭章幾乎把長河以南的名醫全都請了個遍,全都是束手無策,此刻得知蕭晴已經恢復健康,欣喜的同時,終是不免好奇。
蕭章想了想,道:“你可知道病公子?”
胡蔓疑惑的道:“病公子?我卻從未聽說過此人。”
蕭章笑道:“你姐弟二人不曾聽過也很正常,這位病公子,以往在江湖上也只是默默無名,但是在今年,他卻做了一件大事。”
胡蔓與胡霜對望一眼,一同問道:“是何大事?”
蕭章道:“此事卻是發生在京城,可以說,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只是越嶺與中原實在是隔得太遠,知道的人方才少些。”
繼續道:“你們可曾聽說過全清派?這全清派,乃是新建立的道門,這些年裡,在京城風頭極勁,在大江北岸,幾乎取正一教而代之。全清派派主王易卿,也是踏入宗師級的高手,門下全清五子,也全都在一流之列。雖然如此,這全清派,表面道貌岸然,暗地裡卻是男盜女娼,以各種卑劣手段搶奪地盤,乃是實實在在的江湖敗類,靠著他們那些違反江湖道義的卑劣手段,京城大大小小的許多幫會,都被他們暗中控制,幸好這個時候,有人以非常手段,組建起專門與全清派作對的正氣盟,一步步揭露出全清派勾結拜火教,裡通外國,向蠻族、苗人洩露我華夏軍情等各種陰謀,並最終剿滅了全清派。”
緩緩的喝一口茶,悠然道:“如今眾人已經知曉,在暗中組建起正氣盟的,正是那位病公子。聽聞這位病公子身染重症,不會武功,但卻是真正江湖救急、替天行道的俠義之輩,他帶著五名手下,扶持、救助那些被全清派壓迫的弱小門派,不知施恩了多少人,在全清派覆滅後,卻又深藏功與名,解散了正氣盟,毫不眷念權勢,如果不是三法司衙門憑著各種線索,一步一步的將他挖出,縱連正氣盟裡、在危難之中受到他各種救助的俠士,怕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然而即便如此,眾人也只知道有這樣一位不會武功但是鋤強扶弱的病公子,對於他的真正來歷,到現在也還無人知曉,端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沒有想到中原竟然出了這麼一號人物,胡蔓、胡霜俱是驚訝。
一個來歷不明、不會武功的病公子,在京城重地掀起風暴,推翻了有一名宗師坐鎮、由江湖敗類組成的惡勢力,單是以此,就足以成為“江湖傳說”,更何況他還是這般的神秘莫測。
而“仗義疏財”、“替天行道”,可以說是江湖中人對一個人最大的讚美,這些江湖中人,不敬天、不拜地、縱連皇帝老兒也未必放在心上,然而一聽到有這等仗義疏財、替天行道的好男兒,恨不得納頭就拜,這位病公子,顯然就是這樣的好男兒。
胡蔓道:“蕭大俠突然提到這位病公子,莫非……”
蕭章道:“那已經解散的正氣盟中,頗有一些人,與蕭某交好,每每提到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病公子,莫不交口稱讚。蕭某雖然聞得他的聲名,但因為他在京城,我在辰州,各不相干,原本也未放在心上,只是後來聽聞,這位病公子不只是仗義疏財、急人所難,且精通醫道、遁法等神鬼莫測之手段,蕭某聞得此事,便輾轉相邀,希望能夠請到他來,為小女看上一看。”
繼續道:“其實蕭某也早就絕望,無非是病急亂投醫,但凡有一點希望都不想放過。誰知,僅僅在幾天過後,便有一人連夜趕到我家,此人自稱秦二,說是那位病公子派來之人。卻原來,那位病公子得知吾女是被毒針所傷、毒素始終無法清除後,急急派他,帶了一件寶物趕了過來,一路上,光是累死的馬就有五匹之多,又言他家公子也在趕來的路上。”
拂鬚長嘆:“蕭某一看到那秦二所帶來的寶物,就已經知道吾女有救,想那病公子,與我蕭章非親非故,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從無半點交情,就只因為一個請人代傳的不情之請,便將那等寶物千里送來,江湖救急,一至於此,這等俠義風範,怕是古之孟嘗,也不過如此。”
胡蔓笑道:“看來這位病公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又道:“不知哪位病公子,究竟是何模樣?”
蕭章道:“蕭某也不曾見過。”
胡蔓訝道:“蕭大俠不是說,那位病公子也在趕往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