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就怕真惹惱了他,江徹若將此事告知皇上,這對我們都非常不利。”
慕染的嘴邊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意,“當今聖上的龍顏豈是他說見就能見著的?”
邢段蘇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他若有這個心,對我們總是個威脅。”
話到這裡,慕染總算是有了些反應。緩緩側過頭,犀利的目光對上邢段蘇的眸子,“既是威脅,那便除了吧!”
邢段蘇一駭,“離大人的意思是……”
慕染目光流轉,含笑而問:“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確嗎,邢大人?”說著,他開始玩弄他的手指,那雙手特別的漂亮,就像女子的手那般纖細白嫩,“這江徹再怎麼狡猾卻終究只是翰林院侍讀,恰恰在邢大人您的管轄之下,如今邢大人若要派什麼任務給他,他又豈有不從之禮。”
邢段蘇眸光一閃,大笑而起,“離大人一語道破。”
慕染這才又抬起了頭,注視著邢段蘇,他有禮地一頷首,“還需勞邢大人多費心了。”
黃昏時分,紅霞似被大片烏雲擋了去,惟有那雲朵的邊緣才散發著一陣陣微弱的紅光。偶然間空中幾隻鳥兒飛過,帶著淒厲慘烈的悲鳴。慕染抬起頭,望著那隻似乎特別悲傷的飛鳥,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
“邢大人這回幫了我大忙,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出來,慕染絕不會推辭。”見對方只是怔忪地望著自己,許久只支吾出一個“不”字,慕染的嘴邊散開一絲瞭然,“難不成,邢大人也對慕染的這具身子感興趣?”
邢段蘇聞言大駭不已,趕緊站起躬身道:“下官不敢。”
慕染見其這般緊張的模樣,也就無意刁難,指了指座位,他道:“邢大人還是坐下說話吧!”對語間,刑段蘇暗瞟慕染一眼,方重新落座。
慕染此人一張臉生得極好,膚若凝脂、蛾眉黛秀,那一點朱唇顏色極淺,淡若水色,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而他這副容顏之上,最動人的卻是那一雙眼,分明妖冶媚人,而隱隱中則顯出些許風流韻致。這絕色的容貌,確是可用“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這樣的詞句去形容。
邢段蘇暗忖許久,終是娓娓開口,“其實,我幫離大人並不是指望您能給我什麼,只是覺得這種時候,若是連我都不幫您,您未免就太可憐了。”
慕染的臉上依舊淡淡的,可口吻卻多少顯得稍有不悅,“你倒是說說,我離慕染哪裡可憐了?”
“既然離大人讓我說,那我便直言不諱了。”邢段蘇亦不知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竟然當著離慕染的面說了這番話,“離大人分明才華橫溢、滿腹經綸,卻為何偏偏要當個佞臣?”
聽了此段話,慕染這會兒反倒是不惱了,他笑了一笑,“你不會明白,世人皆說我乃佞臣,可這佞臣又豈是好當的?”
邢段蘇怔忪了片刻,心知慕染不願談及這般話題,便將話鋒轉了去,“下官心裡有個疑惑,不知離大人可否為我解惑?”
“說來一聽。”
“前兩回您殺張大人和宋大人皆是經過了精密的佈置後才動的手,為何這次卻如此匆忙,若不是因為太過心急,也不會被那江徹給偷聽了去。”昨夜慕染找了他來說當夜便要動手殺刑部尚書趙彥,當時他只覺雲裡霧裡,也沒多想便幫著慕染展開了行動,待那趙彥終成死屍一具,他再度回神想到此事才知後怕。儼如那種完全沒有計劃的殺人行動,他們如此莽撞行事,稍有差池如今的局面可能就不同了。
可慕染這人似乎從不知畏懼,亦不知他是當真膽大包天,還是心理素質絕好,總之他給人的感覺便是永遠的雲淡風輕。“我本以為我在這宮裡呆不了多久了,所以想盡快殺了趙彥,卻未想這為官之人豈是如此容易便能擺脫皇宮的?”
“離大人這話……”
邢段蘇話未見尾,卻聽慕染奪過話鋒介面而道:“這話聽過便算了,別往心裡去。”隨後他站起身,面對邢段蘇,“天色不早了,邢大人也早些回府去吧!若是叫皇上的眼線瞧見你淨往我府上跑,也定沒你好果子吃。”
“是,那下官就先告辭了。”邢段蘇深深鞠了一躬,方轉身舉步,卻聽身後慕染又道:“至於那個江徹,可要邢大人多多關照了。”
邢段蘇再度側身,恭敬地道:“離大人儘管放心,這事兒我定當處理得乾淨利落。”
慕染滿意地頷首,繼而揮揮手,“去吧!”
那一日,天色沉得厲害,不過酉時,外邊已是漆黑一片。天空彷彿被壓得很低,慕染立在窗邊,依然是那一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