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算輸了。……石真人你看如何?”
我當然不會有意見,當即答道:“那就這樣定了,二位請開始吧。”
七葉向後推了幾步堪堪站在“白離砂苑”的邊緣外。遠遠向法海伸手道:“請大師亮出法器。”
法海一整僧衣也在對面五丈處站好:“施主自便,貧僧已經六十年沒有碰過法器了。”一場當世巔峰高人之鬥就這麼不動聲色的開始了──
一千多人目不轉睛的瞪著他們倆,期待著驚世駭俗的神通手段展現。然而直到大家把眼睛珠子都瞪酸了,什麼稀奇都沒看見──法海和七葉相離五丈遠面對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一切還是風平浪靜。兩人仍然似雕塑般渾然不顧場外一千多雙大眼瞪小眼。
風君子自從七葉出現後就坐回到椅子上,閉著眼睛象是睡著了,看也沒有多看一眼。現在當眾人都不做聲時,他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小聲對雲中仙道:“要是有幾斤板栗、杏仁就好了。放在他倆中間,一會兒就炒熟能吃了。”
雲中仙微皺眉頭道:“宮中沒有栗子,宮外崖上地生元杏這幾日應該成熟了。我這便上山為公子剝些杏仁來?”
風君子一擺手:“我開句玩笑而已,你怎麼也跟著起鬨?……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堵的慌,就象有什麼東西壓著。”
風君子為什麼會說出烤板栗的話?遠處地一些晚輩弟子可能毫無察覺,但我站在法海身側不遠卻感應地很真切──那兩人之間的一片白沙平靜的表層下面。溫度越來越高!熱力從地底輻射出來,甚至此地上空的光線都產生了輕微的折射扭曲。
七葉不動,卻從他立足處透出一股力量穿過五丈白砂直掃法海的腳下。那是一波又一波地虯結、扭轉、糾纏的倒卷之力,要將法海地身形捲入到白砂地中!法海也不動,我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人雖然站在那裡,光頭也在陽光下閃亮。但全部的精氣神彷彿都消失在虛空中。不僅如此,這一片五丈白離砂苑彷彿都被法海的這片“虛空”給“定”住了!
七葉那強大而無形的力量如奔湧的激流在五丈空間的地底旋轉,卻莫名的穿過了所有地實物,帶不動一顆哪怕是最細微的沙礫。這是空與實的互相穿透,無所不在與無處可尋的激烈摩擦!白砂雖不流動,卻因為七葉的法力在這片空間內激盪,溫度變得越來越高,炙熱地發燙。不清楚這白離石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材料?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因高溫而變紅,只是場地最中間處那一片白砂已經隱約發出了銀色的金屬光澤!
七葉與法海一攻一守,表面上看法海並沒有還擊。但七葉卻停不下來。因為法海的“空”也是有力量的。七葉地力量有多強,法海的力量就有多大,一絲不加一毫不減。如果七葉突然撤法收手,恐怕會立刻被那一片虛空的旋渦包容進去。他只有以連綿不斷地力量相抗,等於始終站在要被吞沒的邊緣。
七葉的法力激起的炙熱只要站在近處就可以感受到。然而法海的虛空給七葉的漫漫威壓一般人卻很難察覺,只有靈覺敏銳的高手才能以神識感應。再看場中眾人,普通的晚輩弟子有的已經在打瞌睡,有地表情很不耐煩覺得這場鬥法十分無趣──兩個人在比站樁而已。而各大派掌門以及眾高手神色卻十分凝重,想來他們也感受到這種說不出的壓力。
我也覺得莫名的胸悶氣短。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與不安。場邊的和鋒與和曦面沉似水,就象一千多人都要跟他們借錢一樣,看來感覺比我更難受。修為越高的人感受到的壓力越明顯。那麼四周修為最高、離的也最近的人就是風君子。所以他才會說自己心裡堵的謊,忍不住開句玩笑來舒緩一下。
如果僅僅從“切磋印證點到為止”的角度,七葉已經敗了,纏鬥下去沒有意義。雖然此時兩人在場中還不分上下,但七葉的消耗比法海要大的多。不要忘了,法海有定坐六十年的空禪根基,如此與七葉這麼站著他能站到下個月去都沒有問題,七葉能不能支援到天黑都是一個疑問。如果是我,此時也就開口認輸了。兩人一起收了法力就完了。但是七葉沒有,他冷俊的面容神色沒有一點變化。
風君子也看出了場中的形勢,又沒話找話舒緩壓抑的氣氛。他指著那一片發出銀光的白砂對雲中仙說:“這下好了,白離砂已經煉化的差不多了,至少省了你三個月的功夫。”
雲中仙:“煉化是煉化了,只是火候似乎有點過了。”
風君子:“不礙事,不是有碧水煙披嗎?做法滋潤退去燥氣就可以了,你問問仙子她知道該怎麼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