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慘,不僅僅是被破,就連正一門辛苦煉化的二十八件器符也讓人順手都給拿走了!
什麼人有如此大的神通?就算和塵觀主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在蕪城近百年來,人們所知的高人中,有這種修為的用一隻手的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恐怕只有三、五個人。第一個就是正一門的掌門人,和塵觀主的師父守正真人,守正真人不可能自己到自己家鬧事吧?第二個是九林禪院現任方丈法源的師兄法海(徐公子注:靠,怎麼也叫法海!不會是《白蛇傳》裡的那個吧?),這位法海禪師據說已經閉關幾十年沒有踏足人世,也不可能是他。那麼第三個就是廣教寺葛舉吉贊老活佛。要說他老人家跑到齊雲觀破陣去偷瑞獸,說出來都覺得滑稽,沒人會相信!但當時他的弟子尚雲飛偏偏就在齊雲觀,而且還站出來幫我說話。於是就有那麼一些無聊的人暗中議論,言語之中雖然沒有直指活佛,卻有了猜測之意。
看來本事大,名氣也大,有時候也非全然是好事,別的高人做了壞事,難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老活佛肯定是聽見了這種議論,所以於公於私,都要站出來作個姿態。他讓尚雲飛和我打招呼自己卻走了,分明是短時間內不想見我的意思,其用意在於讓旁觀者有充分的時間知道這件事,知道他要見我。
張先生猜測,活佛見我的時候,恐怕不是一個人私下見面,而修行界的其它人也會在場。這些人恐怕都有一個用意,就是想讓我說出我背後隱藏的高手是誰?因為一在般情況下看來,如果牽扯出這種高手,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問題,很可能牽連到一個大門派,那問題就複雜了。所以正一門也好,暗中關注我的其它修行人也好,暫時都沒有輕舉妄動。這就像一盤棋,而沒有露面的風君子就是棋局中最關鍵的爭劫。
我問張先生我應該不應該去。張先生說我應該去,但不能就這麼悄悄的去,而是要正大光明的去,最好去敲鑼打鼓的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心底無私。至於到了那裡,就把齊雲觀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反正我在齊雲觀做了什麼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有的是證人。至於其它的事,比如風君子破陣,張枝放火,則一個字也別說,打死也不說!反正他們也不敢打死我。
張先生不愧是老江湖,三言兩語把這件看似簡單的事分析的條清理順,以及我如何應對都說的明明白白,這一點比風君子強多了,問他就對了。但不論他的建議正確與否,我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私心的。他要我無論如何不能說出風君子的名子,其實也等於不能把張枝供出來。當然就算他不這麼提醒我,我也不會把風君子和張枝說出來,這麼做對他們沒好處,對我一樣也沒好處。
最後張先生問我:“石野,你那個同學風君子是什麼來歷?他和你倒底什麼關係?你知道他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嗎?”
這個問題問得我頭大,我本來還想在張先生嘴裡打聽一點風君子的底細,沒成想他還來問我。我答道:“同班同學,好朋友,他也是修行人,哪門哪派不知道。張先生,你不是說要調查他嗎?難道你也不知道?”
張先生搖頭嘆息道:“為了張枝我也要查查這個人,我連他生下來七斤八兩重,他爹媽第一口喂他喝的是黃連湯都打聽出來了,可是關於這個人在修行界的底細卻一點訊息都沒有。普普通通一箇中學生,比一張白紙還乾淨。其實私下裡這麼調查一個修真人是不對的,‘不問’的規矩我也知道……就像我從來沒問過你出自何門何派,師承何人一樣。”(徐公子注:曾有一個古老的風俗,但未必人人都知道。那就是初生嬰兒在世上吃的第一口東西應該是什麼?世人以黃連最苦,所以有的父母在嬰兒初生後第一口不餵母乳,而是黃連,用意是不知苦之為苦時嘗苦,苦而後方覺甜之更甜。還有一種說法,嬰兒初生第一口喝黃連湯,小孩不長毒癰癤瘡。)
張先生說他從來沒問過我的來歷,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我,言下之意是希望我能告訴他點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我只好裝糊塗,低頭不答。張先生見我不接他的話,又說道:“我不會問你這個問題的,但是你要有思想準備,到時候去了廣教寺,當著眾人的面你好好想想怎麼說。”
……
“雲飛,我在入靜的光影中看見了周頌,我看著他穿著破爛的衣服,捧著個破碗,在一個金房子裡吃飯……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和尚雲飛在說話。地點是他的宿舍。當時他宿舍裡沒有別人,我就告訴他我願意去見他師父,至於什麼時間、地點由他來通知我好了,我一定會去的。說完了這件事,我突然又想起了我在圓光鏡中看見周頌的異像,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