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乖今天從山上叼了兩隻野兔,送到我家來了……金爺爺說讓你打打牙祭。”
大乖?我這才想起來那是金爺爺最近養的一條白色的大狗。大乖其實不能算是一隻狗,它就是風君子從齊雲觀偷回來的那隻靈獒,送給金爺爺做伴的。大乖渾身白色的毛髮蓬鬆,體形高大,如同一隻雪夜獅子,然而脾氣卻十分溫順,就像一隻綿羊,村裡的小孩都不怕它。金爺爺非常喜歡它,上山採藥時也總帶在身邊。別看大乖平時脾氣溫順,可是一旦發作起來可是十分兇悍難鬥,在山中尋常野獸都不敢靠近,是進山的最佳保鏢。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會打獵了,叼回來兩隻野兔,讓風君子給趕上了,算這小子有口福。
風君子這段時間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也白蹭了好幾頓飯,和我家人都混熟了。這一次他大概覺得不好意思了,給我爸捎來了一瓶酒,是劍南春,一看就知道他是從家裡偷的。一盤紅燒野兔,一盤辣炒野兔,再從院牆的木樁上摘一把自然生長的木耳,炒兩個老母雞剛下的蛋,農家野味也是相當可口。風君子吃的只擦汗,兩隻兔子八條腿他吃了三條,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吃完飯,妹妹纏著我給她講夏令營的故事,然而風君子卻對她說:“小妹,能不能借你哥哥用一會兒,我找他有點事情問,是秘密的事……”
妹妹叫道:“什麼秘密?我也要聽!”
風君子:“男人之間的秘密,關於你未來嫂子的事……”
妹妹:“嫂子?哥哥,你交女朋友啦?”
風君子吃飽喝足又開始胡說了,趕緊拉著他出門。我們一前一後來到了村外,走下山坡,站在青漪江邊。見四下無人,風君子轉身問我:“石野,你這一個半月去哪了?別告訴我你真的去了什麼雄鷹夏令營,我請張枝去調查,結果根本就查不到有這麼個夏令營……你肯定去了什麼特別的地方,連我入夢搜神都找不到你。快說實話,擔白從寬……”
風君子的問題讓我很為難。於情於理,對於他我不應該隱瞞什麼,但是古處長今天剛剛告誡過我,不要把我參加訓練營的事情告訴其它的任何人。我撓了撓頭,對風君子說了句實話:“我去了哪裡,不能告訴你,這是國家機密。”
“國家機密?”風君子歪著腦袋看了我半天,就像發現了我臉上有朵花。看著看著,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國家機密,那你可要小心了,自古修行人捲入朝中事,往往都能風光一時,可最終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風君子在提醒我小心,我也有同感。不提基地領導在秘密談話中對我們這些人既利用又防範的那種心態,我讀過的歷史書中,身懷神通的奇人異士入朝為官,下場可都不怎麼樣。我答道:“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風君子指了指河邊的一塊石頭,讓我坐了下來。沒有看我,而是面對著青漪江說道:“石野,國家機密我懶得問,所以你也不需要回答什麼。讓我們做個遊戲,我猜你聽,如果我猜對了你就點頭,猜錯了你就搖頭,不想點頭也不想搖頭就咳嗽一聲。聽清楚了嗎?聽清楚現在就開始了……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去了個秘密基地,而且這個基地是在軍營中?”
風君子好聰明,第一句話就猜對了。可是關於軍營的一切都是我不能透露的,點頭也不好搖頭也不好,只有咳嗽一聲。
“第二個問題,你在基地裡接受的是特別訓練,這種訓練和神通有關。”
我又咳嗽一聲。
“第三個問題,你臨走的時候,有人告訴你那裡發生的一切都不許對別人說。”
我再咳嗽一聲。
風君子轉過身來,瞪著我道:“你小子嗓子眼卡雞毛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你別忘了,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神通廣大的修行人!”風君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連修行界的三大戒律都有漏洞,何況你那點機密……”
“你什麼意思?”
風君子眯著眼睛笑了,笑的有點鬼鬼竊竊:“如果有一件事情,不許你對任何人說,那你就不要說。可是做夢的時候,你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地方,比如說今天夜裡,夢見自己來到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碰到了一個人,和他說了什麼話,應該不是紀律管轄的範圍之內吧?”
風君子顯然是在給我提一個建議,叫我今天夜裡夢中陰神出遊的時候,再到此地來,告訴他訓練營的事情。古處長要我不許對任何人說,可是在夢中對一個陰神說恐怕也不算違紀!風君子給我指點了一種看上去有點掩耳盜鈴的方法。我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