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之下都是滿臉驚訝。只有莫天問不急於表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家裡人並不清楚,莫天問如今正處於巨大的迷茫當中。錢小蝶的一番話,無疑對莫天問觸動極大。客觀說,他相當激賞。
做師父的尚自迷惘,做弟子的則對人生前途早有明確規劃。初識錢小蝶,此女的表現就顯得異於常人。性情剛烈,堅決果敢。剛剛脫離爐鼎苦海,立刻就敢下獨自修行的決心。而現在,莫天問這個師父更加對此女刮目相看了。除了激賞,莫天問還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不說就此豁然開朗,但心中不散的迷霧,卻顯而易見的出現了一條裂縫。如果循著這道裂縫一路追尋,誰能說不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莫天問正在心潮起伏。已經有兩人表態支援。
“好啊!我陪師兄、師姐去找找見識。”莫非非激動得雙手握拳兩眼放光。
俞子菲好半天都是神不守舍的樣子,對愛女的話似乎沒有聽到。
“哈哈。這個主意不錯。我老徐雖然不會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此餘生,但助上一臂之力還是沒問題的。”徐武緊接著表態。
女兒是“十處打鑼九處有她”的性情,混世魔王一個。莫天問對女兒的態度並不關心。徐武的表態很正常,畢竟是家鄉,說不定還有三親四戚存在。可俞子菲的神情頗耐人尋味,一時渾不可解。
莫天問沉吟一會兒,“茲事體大,容我想一想。”說完抬手一揮。眾人立刻會意,相繼施禮退出。
“子菲,你等等,我有話和你說。”莫天問看著此女背影,心中忽然一動。
俞子菲嬌軀一顫,有些遲疑的停下腳步。
莫天問更加奇怪起來。他對此女無疑是瞭解的。自己生命中的幾個女人,真正跟隨在身邊時間最長的就是她。一場奇特的遇合讓彼此相識,俞子菲從此堅定不移。他給予此女很多,而此女則顯然的投入自己的一切來回報。此女做到的,豈止是一個侍妾的本份而已。更多時候,她其實是道侶妻子一般的存在。
莫天問很少思索這類兒女情長的問題,此刻卻是情不自禁起來,“子菲,這些年委屈你了。以你元嬰修士的身份,卻一直做我的侍妾而已。小妹過世後,這個名份我也始終沒給你。你……不會怪我吧?”他情之所至,看向此女的目光溫柔如水。
俞子菲大眼一睜,似乎沒想到單獨留下她是談這個問題,頓時臉色漲紅,連連搖頭,“天哥,你在說什麼?妾身從來不作此想的。我可以對天發誓。你是瞭解我的。妾身絕非不知分寸、貪得無厭之人!”此女語音急切的解釋著,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莫天問更加不解,將此女一雙玉手握在掌中,“那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小蝶一說回成國,你的神情就變了?你是不是想衛國了?你要是還有什麼心願,不妨說給我聽,我想盡辦法也會為你做到的。”
“真的?!”俞子菲眼中驀然閃爍星光一片,隨即坦白交待道,“妾身確實有些想念落日堡。可妾身又害怕。妾身年輕時膽大包天,如今雖然是元嬰修士,當年的膽量卻再也沒有了。我怕……”
莫天問呵呵一笑打斷道,“有什麼好怕?不就是一個嶽肅麼?至多加上天機門而已。當年答應你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忘記。”
俞子菲淚如泉湧,“天哥,謝謝你。妾身還以為你有其他顧慮,所以不敢勸說。”
莫天問此時心中只剩下絲絲柔情,將此女攬入懷中,“也只有你才會時時為我考慮,真是難為你了。我原本是想考慮周全些。既然你也有這心思,索性咱們就闖一闖衛國。什麼天機門,什麼幻魔宗,傷害過咱家的人,代價總歸是要付的。”
莫天問難得豪氣干雲一回。饒是俞子菲三百多歲、堂堂元嬰。聽到這番勝似甜言蜜語的豪言,象無知少女般的雙眼星星亂冒起來。
此女側頭想了想,語氣很不肯定的說道,“天哥,有件事妾身不知道該不該說,有沒有用,是關於我們落日堡俞家的。”
“這些年妾身也聽你提過幾次飛昇之類,妾身反覆回憶過,很懷疑當年天機門突襲俞家,圖謀的東西就與此有些關聯的。”
莫天問大吃一驚。俞子菲立刻感到握在對方掌中的手驟然一緊。
“妾身當年曾聽家族長輩閒談,大概聽了一點。好象是說俞家是古修遺族來著。歷代家主手中的東西,是開啟什麼地方的鑰匙。妾身根本沒在意,早就忘記了。天哥你既然關心,妾身想必有道理,於是回憶許久,可惜就想起這麼一點。”俞子菲連忙一口氣說完。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