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吹的還不熟練,許久沒碰過這東西了,生疏的厲害。蘇錦容快步進院子,直接走到錦雲跟前,質問道,“誰教你吹簫的?”錦雲還沒回答,蘇錦惜就蹙眉了,“是二哥的蕭。”是蘇猛的蕭,教錦雲的自然肯定是他了,這有什麼好疑問的,一個個都沒再懷疑了。蘇錦妤來是想落井下石的,對於下巴豆被抓的事一點愧疚都沒有,“鬧成今日這樣都是安府的錯,若不是他們痴心妄想,你還是相府的二姑娘,娘會給你找門安穩的好親事。”蘇錦妤說著,蘇錦惜嘴角弧起抹冷度,這話誰信啊,卻是笑道,“不說這些了,我們來是告訴二姐姐一聲,原本明兒去遊湖的,方才明欣郡主派人來說,改期了,特地來通知你一聲。”錦雲還打算裝肚子疼去不了,還好挪期了,錦雲忙點頭,“我知道了。”錦雲請幾人去內屋喝茶,蘇錦容想著那茶,都是茶葉末子,一嘴的苦味,誰要喝,當即道,“我畫還沒畫完,我先回去了。”蘇錦容不進屋,其餘兩個怎麼會丟下她一個,就都走了。錦雲回屋,繼續一頭扎進書堆裡,那糟心透的事早忘八爪國去了,一心想著明兒出府的事,這一回,她一定要好好玩玩。第二天一早,錦雲按例去給大夫人請安,正好碰上大夫人再看賬冊,所以大夫人沒顧上她,請了安就回來了。換好衣裝,帶著谷竹就出了相府,這回帶了把遮日的傘,想著珠雲和南香瞅著錦雲一身男裝走出房門,兩人眼珠子差點就瞪出來了,嘴巴張大幾乎能塞進去一個鴨蛋,谷竹還是有些擔心,“她們兩個真不會去跟老夫人告狀麼?”錦雲回頭敲了下谷竹的腦門,“她們當日說的話你都忘記了不成?怕什麼,我若是不出門,怎麼與人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真要倒黴被抓到了,她就說是葉連暮要她出去約會的,反正黑鍋是他摁上她的背,幫她背兩回算什麼?谷竹撅嘴,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呢,“以前姑娘是無辜清白的,可要是被抓到,可就真說不清楚了。”錦雲翻白眼,不管清不清,早就不清不楚了好不好,反正出了事,她就往他身上推,他連她這個人都扛的下來,一個小小黑鍋又算的了什麼?路還是那條路,只是這回又有些不同了,谷竹瞅著路上三三兩兩,衣衫襤褸的人,秀眉隴起,“怎麼多了這麼多行乞的人?”錦雲看著誰家後院開門,拎出來個小桶,那群人就一哄而上,爭搶起來,看的還真是讓人同情到心驚,旱情真這麼嚴重了?谷竹擔憂的緊靠著錦雲走,這一回的街上可沒上一回那麼熱鬧了,小攤販都寥寥無幾,錦雲還想再喝一碗綠豆湯,那小攤鋪今兒就沒有,彷彿京都一下就蕭條了。谷竹扯著錦雲的衣袖,“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街上安靜的有些恐怖了。”錦雲想也是,不過約定好今日拿刀的,不能失信,便走到打鐵鋪去,還好,打鐵鋪還開著門,見錦雲進來,掌櫃的忙道,“還以為公子今兒不來了呢。”錦雲忍不住問道,“街上怎麼少了好些做生意的,出什麼事了?”掌櫃的重重的嘆氣道,“旱情越來越嚴重,不少人都餓死了,活著的逃難進京都想討口飯吃,若不是昨兒關了城門,只怕今兒我這鐵鋪子也得關門避禍了,公子拿了東西就趕緊回去吧,外頭不安全,不少貴家公子都被搶了。”錦雲收了刀和銀針,然後把銀子送上,等她和谷竹出了門,掌櫃的見沒生意,就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