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越說越激憤,臉紅撲撲的,葉連暮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可沒忘記上回說只減免百姓賦稅時,文武百官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他要是敢在奏摺裡寫要他們的兒子去戰場,只怕要活颳了他的,不過錦雲說的很對,同樣是父母的兒子,有人在戰場浴血奮戰,有人卻在青樓酒肆裡歌舞昇平,若是捨不得兒子去戰場,可以用銀子代替,也算是折中了,葉連暮捏著錦雲的臉,笑道,“就算他們都彈劾為夫,為夫也要將娘子方才說的那些話上奏給皇上。” 錦雲鼓了下腮幫子,“可別說是我說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回頭讓那些夫人知道了,我就別想出門了,其實一千兩銀子也不多是不是?” 葉連暮,“……。” 某男哭笑不得,原來她也知道怕啊,“一千兩不算多,也就岳父半年的俸祿而已,其實,娘子你不必擔心有人找你麻煩,沒準兒你還幫了人家一個大忙。” 錦雲狠狠的剜了葉連暮一眼,那樣心腸歹毒的人,她才不要幫人家的忙,恨不得補上一句,長子嫡子優先才好。 青竹和谷竹兩個丫鬟眼眶紅紅的,錦雲說的話讓她們想到了自己,若是朝廷像少奶奶說的這般實施,她們也不至於落得被賣的下場,家裡沒有田地,根本養不活一家人,一畝水田,至少也是十兩銀子,多少窮苦人家根本就買不起田。 葉連暮一邊琢磨錦雲說的話,一邊吃著飯,很快的就吃好了,起身去了書房寫奏摺,皇上只讓他解決戰死官兵的家人安置問題,但是他細細琢磨了下錦雲的說,只要把這些公告出去,想來徵兵不是什麼難事,用不著去強制徵兵,而且錦雲對於官員府上徵兵的要求,至少能讓國庫收入增加幾十萬兩,皇上肯定會樂意,最多他遭點訓斥。 葉連暮連夜寫好奏摺, 查探 葉連暮說完,右相第一個站出來,讚歎道,“說的好!為官者就當有這份覺悟,不予民以恩,不取民以物,誰若是不想做一心為公人敬人愛的父母官,大可以走出這大殿!” 右相說的坦然,可沒誰出去,傻了才會甘願丟掉頭上的烏紗帽,不就是幾百兩銀子嗎,他們每年撈的油水是這個的十倍不止,只是這銀子掏的人心裡窩火,但不敢說什麼,心裡都納悶,右相不是一直看葉大少爺不順眼,處處刁難嗎?昨兒才把處理戰死官兵的遺留問題丟給葉大公子處理,勉強才過了一天,他就給出了處理辦法,這辦事效率未免也太快了吧,還有頭一個贊同的不是祁國公,也不是他爹,竟然是右相,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就聽右相道,“這份奏摺意在為民,可也得顧及國庫,天災時有發生,那時候國庫空虛,如何解救萬民與水火,百姓危難,朝廷若不施為,會失去民心,所以這撫卹銀依舊十兩,賦稅免五年,臣請奏改為免兩年,減半三年。” 至於並非家中獨子戰亡的,免兩年賦稅,還有提議獎勵耕田一畝,這個實施起來可能有些困難,雖然戰死的官兵不會太多,但有些地方可能沒有那麼多的耕田獎勵,但是荒山有不少,一般開墾荒山一畝,還是需要去衙門繳納一定的銀子的,這個需要詳細商議,還有戰死的官兵有戰績在身的,也要區別對待。這就需要一系列的獎勵措施了,一句話概括就是,無論你是想建功立業還是恩及父母,都要上陣殺敵! 武官積極發言。這等鼓舞士氣的事誰甘心落後?回頭朝堂上的事傳揚到那些官兵耳朵裡,會對為他們謀福祉的將軍感恩戴德,文官就不時的站出來壓制兩聲,畢竟文武之鬥由來已久,武官瞧不起文官只知道拿筆,勾心鬥角,文官瞧不上武官五大三粗,不懂風月,若只是武官的待遇提高,相對文官的待遇就會減弱。這是他們不想看見的。兩派爭鬥。最後在爭鬥中平衡。 葉連暮站在那裡有些尷尬,他到底算是文官還是武官?處在文官的職位上,管的卻是武官的事兒。最後乾脆一句話不說,他旨在為民。 這一天的早朝,就商議了這麼一件事,只是這戰死官兵的遺留問題處理好了,另外的問題又蹦出來了,這死的處理了,那活著的可還在呢,尤其是那些為國捐軀只捐了一半的,斷手斷腳,被人射瞎眼睛的官兵該如何處理。這些人肯定不能再上戰場了,就是日常的訓練都是問題,可是若是送他們還鄉,不給以補償肯定說不過去,可如何補償最為合適? 這些人的補償應該不及戰死的官兵,拋開那些父母親情之外,他們回家非但不是勞動力,反而是家中父母妻兒的累贅,這個問題可比上一個問題難解決的多。 很不幸,這個問題華麗麗的又落到了葉連暮的腦門上了,葉容痕很同情的看著他,別以為右相贊同你你就沒事了,人家贊同的是你的奏摺不是你這個人,往後只怕還有的受。 那些武官瞅著葉連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