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走過來個中年男子,輕聲道,“大少爺,安府的少爺到了。” 俊美男子點點頭,瞥頭望過去,就見那邊安景忱騎馬過來,直接就到他們跟前了,安景忱翻身下馬,笑著走過來,珠雲和青竹兩個忙行禮,“見過表少爺。” 錦雲也喚了聲,“表哥。” 安景忱一拳捶著俊美男子的肩膀,“衛兄好大的面子,跟我談酒水生意,連我的表妹和表妹夫都一併請了來,莫不是想壟斷全州吧?” 表妹?表妹夫?衛陽聽到這幾個字已經傻眼了,他自然是聽說了葉連暮求娶錦雲的事,但是決計沒想到眼前站著的就是錦雲,忙行禮,“見過嫂夫人。” 這回輪到安景忱迷糊了,錦雲輕點了下頭,衛陽邀請葉連暮和錦雲一起去酒樓吃飯,可錦雲才吃過午飯從溫府出來,還沒小半個時辰呢,他們也不好勉強。安景忱笑說難得遇上錦雲和葉連暮,尤其是錦雲,許長時間沒有去安府了,安老夫人想她的緊,讓她得空去安府陪安老夫人說說話,錦雲忙應下了,說得空便去,其實她也很想去安府,想看看安老夫人。 模樣(一更) 衛陽和安景忱走了,葉連暮看著錦雲,皺眉道,“下次出門照個面紗。” 錦雲輕點了下頭,然後回頭對王家小子道,“這些簪子我全要了。” 王家小子一聽全要兩個字愣住了,不確定的問,“全,全要?”王家小子一緊張就有些結巴,方才這位夫人站在他攤子前挑木簪子,或從天降,他還替她捏了把冷汗,沒想到這位夫人權勢不小,隨便一句話就把二品官的侄兒給吊城門上去了,又怎麼會看得上這些木頭簪子呢,他都不抱做這門生意的念頭了,沒想到錦雲一張口就全要了,這可是一百二十一根木頭簪子啊! 青竹見他那傻憨憨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沒聽錯,這些簪子我們少奶奶全都要了,包括你這根銀簪子。” 王家小子當即笑的直撓額頭,忙給錦雲打包,平素人家買簪子都是一根一根的挑,最多兩根,付了銀子就拿走,這一百多根簪子讓人家怎麼拿?偏他沒有準備東西,王家小子哏的臉都紅了,手足無措的道,“沒,沒東西裝……。” 錦雲看了眼小攤子,眉頭輕皺了下,這些簪子不好讓他送國公府去,萬一跟上回那些香木一樣,不是找氣受嗎?便對葉連暮道,“找個地方歇歇腳吧。” 葉連暮指著方才的酒樓道,“就去那兒吧。” 錦雲同意,然後隨著葉連暮往酒樓走,身後頭青竹拿了五兩銀子給那王家小子。“你在這裡擺攤,你家離的應該不遠,你回去告訴你兄嫂一聲,讓他們來酒樓。我們少奶奶瞧中了你們的手藝,要與你們談筆生意,放心,我們少奶奶從不虧待人。” 王家小子徹底懵了,談生意?懵了兩秒過後,王家小子就反應過來了,這位夫人要僱傭他們幫著做木簪子,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忙點點頭,一溜煙飛奔走了。 珠雲嬉笑著搖頭。“總算是機靈了一回。” 錦雲和葉連暮上了福滿樓二樓。要了一壺上等好茶。細細的品茗起來,和葉連暮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過了約莫兩刻鐘的樣子。門就被叩響了。 珠雲忙去開了門,三個人站在門外邊,見了珠雲忙行禮,珠雲笑道,“我只是個丫鬟,不用跟我行禮,快請進吧。” 三人魚貫而入,見了錦雲和葉連暮忙跪下來磕頭,錦雲頭疼了,忙示意青竹扶他們起來。然後道,“王家大哥腳受傷了?” 王家小子名叫王安,王家大哥名叫王平,他妻子劉氏,錦雲注意到他進門時,腿腳有些不便,故有此一問,王平忙回道,原來是前天上山挑做簪子的木材,不小心把腳給崴了,也正因為他崴了腳,劉氏得在家照顧他,幫著換藥,所以讓王安出門做生意,原還擔心王安嘴角愚笨做不來生意,沒想到今兒一天掙的銀子比他們一兩個月的都多。 錦雲笑著點點頭,然後問道,“除了木頭簪子,你們還會雕刻什麼,會雕刻玉石簪子嗎?” 王平搖搖頭,如實告訴錦雲,他沒有雕刻過玉石簪子,但是銀簪子倒是雕刻過,那銀簪子就是他雕刻的,他七歲便開始跟街東頭的王木匠學雕刻,只是天資愚笨,一直學不會,後來王木匠就讓他雕些小東西,慢慢學,學了兩年的樣子,正要學手藝了,王木匠卻病逝了,他就回來了,只是喜歡上了雕刻,不時的就練練手,也算沒生疏了這門手藝。 後來娶了劉氏,他家裡窮,沒什麼錢給劉氏買首飾,他就開始給劉氏做木頭簪子,做各種各樣的木頭簪子,想著等有銀子了就給她照著簪子的樣子打,漸漸的簪子就多了,見劉氏真心喜歡,他閒著沒事就給她雕刻一個,後來家裡揭不開鍋,劉氏就把那些贊新的木頭簪子拿出來賣,多少能換血油米錢,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