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葉雲瑤鼓著腮幫子站在那裡,“大嫂她真的撿了十萬兩!我長這麼大一兩銀子也沒撿過。” 葉姒瑤皺著眉頭,“你們覺得是真的嗎?雲暮閣老闆就算再有錢,也不會把十萬兩就這樣拱手送人吧?” 葉觀瑤冷哼道,“拱手送人的事傻子才會做,不過大嫂若真死活不還,他也沒辦法啊,總不能搶吧,從女人手裡搶東西更無恥,他肯定是逼不得已的。” 一路上,錦雲在馬車裡連打噴嚏,掀著車簾看外面,陽光明媚,不冷啊,為什麼有種冷颼颼的感覺? 很快,馬車就到郡主府了,大門前,匾額上,石獅子上全部掛著白綢,門口的小廝神色悽然。 來往的人很多,小廝領著大太太和錦雲進去正屋,靈柩就擺在正屋中央,葉妍香一身白衣,頭上簪著一朵百花,趙遇站在他一旁,氣色很不錯,完全康復了。 前些時候,他們兩個還特地派人去雲暮閣找她,要親自答謝她救命之恩,錦雲沒有露面,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前來拜祭,不用多說什麼話,安慰兩句就可以了,丫鬟把香點著遞給錦雲,忍不住多瞧了她兩眼,這人怎麼長的那麼像給少爺瞧病的人? 丫鬟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又打消了,這位可是祁國公府大少奶奶,怎麼可能會來給少爺瞧病,還女扮男裝? 錦雲上了三炷香,心裡對長公主同情不已,公主尊貴之身,漂流在外,還與人做妾,找到她訊息時,已經是白骨一堆了,即便恢復了封號,安葬皇陵又如何,不過就是讓女兒身份尊貴了些,自己所受的苦,又有多少人知道? 丫鬟接過錦雲的香,插到香爐裡,外面一陣嚎叫聲傳來,“我命苦啊!小姑貴為郡主,卻對我夫君下毒手,這是要我當寡婦啊……!” 妍香郡主站在那裡,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了,纖纖玉手攢緊,趙遇站在他身側,臉色更是陰沉,一揮手,“把她給我拖下去!” 趙遇話音才落,外面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跑了進來,不顧一屋子的賓客在,指著妍香郡主破口大罵,鼻涕眼淚糊了一把,“你怎麼能對你哥下毒手,他是你哥啊,你以前在鍾府的時候,我們可曾虧待了你,如今你改了姓,難道連大哥都不認了!” 丫鬟鼓著眼睛走到她跟前,“我們郡主好心好意讓你們住進府,你們成天胡吃海喝不算,現在還汙衊我們郡主害你,到底誰的心更黑!” 那女子是鍾妍香大哥的正妻,劉氏,長的模樣還算周正,只是眼神過於算計和陰冷,給人一股刻薄的感覺,聽到丫鬟的話,抬手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混賬東西,你們叫小姐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給我滾一邊去,我們在郡主府住了兩天,吃郡主府的住郡主府的,我們做大哥大嫂的吃她幾天過分嗎?長嫂如母,鍾家養了她十五年,她就如此對待鍾家!郡主身份尊貴就可以六親不認了嗎?現在就敢對你親大哥下毒手,你是不是打算連我也一起毒死,毒死鍾家滿門,好讓人知道你堂堂妍香郡主沒有一個低賤的父親兄弟!” 丫鬟被打了一巴掌,咬著唇瓣直抿唇,四下全部都是倒抽氣聲,這劉氏也太過潑辣了,那丫鬟怎麼也是郡主的貼身丫鬟,她竟然不顧郡主的顏面,當著滿堂的賓客,甚至是長公主的靈柩前就扇她,這不是赤果果的打郡主的臉嗎?這完全是找死,難道郡主真的下毒殘害了她夫君? 妍香郡主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劉氏打她丫鬟,她也怒了,“大嫂,你有話好好說,一屋子的客人,你鬧成什麼樣,大哥他到底怎麼了?!” 還錢 “怎麼了,他怎麼了你還能不清楚,我夫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劉氏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出了靈堂。 趙遇僵硬著冷色,朝滿堂賓客作揖道,“府裡出了點事,驚擾各位了。” 事情發生的實在不是時候,一般人家府裡出了事,大家都會趕緊告辭,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不該聽的少聽,可偏偏大家都是來拜祭長公主的,總不能讓人家回去,改天再來吧? 郡主府裡只有妍香郡主和趙遇兩個主子,郡主急急忙看她大哥去了,趙遇心急如焚,記掛著她,怕她被劉氏欺負,又要招呼賓客分不開身,急的滿頭都是汗,回頭吩咐下人去請趙侍郎,也就是他大伯父來。 錦雲站在一旁,想到方才劉氏的強悍,妍香郡主的氣弱,心裡唏噓不已,妍香郡主如今已經十五歲了,在鍾家待了十五年,性格早就成型了,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加上劉氏又是她名義上的大嫂,對她就更不能呵斥轟打之類的,錦雲就好奇了,鍾家不是在凌陽城嗎?他大哥大嫂怎麼跑京都來了? 太皇太后都給她改了姓,把長公主的墳給遷了回來,而不是逼鍾家給長公主一個嫡妻的名分,這擺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