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他能記起你的好來,希望他能有一點點的喜歡你——”
“你胡說些什麼?”王溫蕙一直保持著溫婉親切的神情第一次換成了驚慌,“我自幼學習《女戒》,自當惟勤惟儉,積糠聚屑;茶水湯羹,侍奉公婆”
沈穆清望著她狡迼的笑:“我不僅自由讀《女戒》,還讀《女論語》我聽著這話怎麼好像出自於《女論語》啊?”
王溫蕙語凝。
沈穆清還有求於她,自然不能把王溫蕙咄咄逼人地擠到牆角不給她翻身的餘地。
“大嫂!”沈穆清神色肅然地望著王溫蕙,語氣真誠,“你之所以幫我,是為大伯抱不平吧!”
王溫蕙欲言又止,卻沒有出言辯解。
沈穆清心中更是篤定:“大伯那樣幸苦地為這個家付出,可不管是太夫人,還是夫人,都把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而作為嫡子的二叔和梁季敏,去什麼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特別是梁季敏,那樣一個自私涼薄的偽君子,只因為讀書讀得好,就被當成家族的希望——他吃你的喝你的,拿著你辛辛苦苦賺的錢去買那些梁家根本沒有能力承擔的奢侈品,世人還贊他品行高雅,而你最在意的人,為之付出的人,卻在邊關陣前殺敵,過著朝不保夕,風餐露宿的日子——”
“別說了!”王溫蕙“騰”地站了起來,“你別說了,你一口一個梁季敏,可別忘了,梁季敏是你的丈夫。”她冷冷地望著沈穆清,“既然你也讀過《女戒》,讀過 《女論語》,就應該知道‘尊夫人為天,敬重如賓’的道理——”
“大嫂!”沈穆清再一次打斷了王溫蕙的話,“你這是在教訓我,還是在說服你自己呢?”王溫蕙呆若木雞。
沈穆清望著王溫蕙笑:“現在這樣不好嗎?把你給予梁季敏的那套華麗的外衣剝落,讓他露出本來的面目,讓世人來評判,誰才是這個家族的真正的奉獻者,誰才是有擔當、有責任的好男兒!”
王溫蕙的神色有一時的激動,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王溫蕙望著沈穆清的目光第一次出現了警惕,“你不可能僅僅是為了教訓馮宛清——要不然,在疊翠院裡焚起百合香的時候你就應該出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果然,這個家最瞭解我的,還是大嫂!”沈穆清很坦然地承認,“把兩人抓了個現行又有什麼用?梁季敏說不定會當場把責任推給馮宛清——大嫂別不信。說實話,我要馮宛清倒黴有什麼用?去了一個馮宛清,自有千千萬萬個馮宛清,難道我這一輩子就和她們這樣糾纏下去?”說道這裡,她目光流轉地望著王溫蕙,“對了,大嫂,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讓百木去衙門裡找梁季敏,說,馮五姑娘在幼惠的生辰宴上大吐,被查出來有了身孕。太夫人一氣之下要把五姑娘杖斃——想把他誘回來讓他出醜。你猜,我們的三少爺怎麼說?”
王溫蕙滿臉的不置信:“難道說他,他竟然——”
沈穆清笑顏如花:“三少爺說,他要和陳亞子約了今天去陳家賞梅——哈哈哈,有趣吧!”
她笑著,笑著,眼角卻有晶瑩的淚花。
“馮宛清,把希望寄託在梁季敏的身上,梁季敏對她做了些什麼?明知不合禮數,卻與她苟合,現在不可收拾了,卻不關他什麼事了——大嫂,我們都一樣。馮宛清和我們一樣——”
“不,不,不!你扯謊——本應在堂屋裡候著的馮宛清滿臉慌張地闖了進來,“你撤換,三哥不可能這樣待我——她朝沈穆清撲過去——”
想到馮宛清在徐大夫臉上留下的抓痕,沈穆清和王溫蕙兩人都不由瑟縮了一下。旁邊服侍的落梅則上前一步攔在了沈穆清的身前,抓住馮宛清的手臂狠狠地一甩。
一天一夜沒有睡,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讓她身心俱疲的事——馮宛清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落梅的力氣並不大,但這一甩,竟然讓她跌在了地上。
“我騙你!”沈穆清輕輕地敲了敲擋在她面前落梅的肩膀,示意她別擋著自己,“我用得著騙你嗎?”她冷冷地望著匍匐在地上的馮宛清,“如果你覺得你還有資本,我們不如來賭一賭!”說著,她望了望炕几上的自鳴鐘,“梁季敏申初下衙,現在是末時初,還有一個時辰,如果到申時末梁季敏還沒有回來——算了,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我再把時間推遲一個時辰,如果到酉時末梁季敏還沒有回來,就算你輸了。你可願意和我賭這一把?”
第一百三十五章 縱橫捭闔
馮宛清臉如死灰,呆呆地望著沈穆清,嘴角微,卻始有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