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臨城蕭家有個叫蕭成的子弟,這幾年在泉州做海上貿易,發了大財。隱隱已是泉州首富。”她語帶揄挪,“龐德寶不是說,謝平這幾年做海上生意發了大財嗎?說不定,他就是和蕭成做生意。”
沈穆清臉色煞白。
時靜姝這才感覺到沈穆清的不對勁。她有些不安地道:“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沈穆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今年春天,海上可有過大海嘯?”
時靜姝不解地道:“是出過大海嘯。很多人因此而傾家蕩產。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穆清一掌拍在炕桌上:“可惡!”
時靜姝狐惑地望著她。
沈穆清把蕭颯怎麼住進沈家的事告訴了時靜姝——當然,她隱瞞下了自己借銀子給蕭颯的事。在她心底,還是有點擔心時靜姝因此而覺得蕭颯品性不潔。
時靜姝聽著捧腹大笑:“是出了海嘯……。但我臘月還在南京看到了蕭成……他,他把南京最有句的永和園買了下來……花了三萬兩銀子……”
……。。。
沈穆清氣極敗壞地叫英紛:“讓人把信送到甘肅去——你們要是再敢陽奉陰違,我就亂棒打死。”
英紛從來沒有看見這樣氣憤的沈穆清,嚇了一跳,接過信,忙屈膝行禮道:“姑姐姐放心,我立刻讓人送到甘肅去。”
時靜姝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道:“穆清,你也不要抓著不放了。說起來,有人為你這樣用心,你也要寬容些才對。”話到最後,已有幾份悵然。
沈穆清心裡滿是怨懟懟,哪裡聽得下這些。
她在屋裡踱著步:“他事事在我面前用心機……。。。我哪天被他賣了,估計還幫他數銀子。”
“那也要有人打主意才是。”時靜姝嘆了一口氣,“穆清,我看,我們三月還是別去福建了,開酒樓的事,還要花很多的精力準備……”
“為什麼不去?”沈穆清有些賭氣地道,“我偏不讓他如意!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好了。”
時靜姝望著她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子般憤怒的表情,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是先幫我把酒樓的事解決了再說——要不然,我也沒有心思和你去福建。”
沈穆清心裡這才安靜了一些。是啊。時靜姝以後還指望著這酒樓防身保命呢?
她有些歉意地朝著時靜姝笑了笑。
時靜姝望著她掩嘴而笑。
兩人商量起酒樓的事。
她們決定開一家高檔的酒樓,酒樓的名字叫做“江南春”,地點定在西大街的附近。至於資金的問題,她們決定先去西大街轉轉,看看那邊有沒有合適的鋪面,然後再找個曾經做過酒樓掌櫃的人摸摸底,看一共需要多少資金。等把這些事都確定下來,再去找沈箴,讓他介紹幾個比較合適的合股人。
就在這個時候,甘肅有信送過來。
沈穆清很意外。
怎麼這麼快就有了回信?
她當裡在氣頭上,寫了很多不堪的話。。。蕭颯接到信後估計會氣得臉色鐵青……時靜姝當時只笑,也不攔攔自己。。。
想到這裡,她竟然有些近鄉親怯的感覺,拿著信挲摩良久才開啟了信。
蕭颯在信裡把“她”做的鞋好好地誇獎了一番,說鞋很合腳,讓再做幾雙,等他回京都的時候去拿。最後還道,如果有時間,讓她幫著給自己做幾件春裳。
沈穆清愕然。
原來他還沒有接到自己的信啊!
她望著信封上用毛筆工工整整寫著的“沈穆清親啟”五個字,突然間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
日子很快就到了三月頭,沈穆清開始準備祭拜李氏用的香燭紙錢、鮮花供品。
清明節因故不能親自到親人墳上祭掃的,可以去到寺裡做法事,然後讓寺裡有德行的師傅寫了黃裱連同香燭紙錢一起燒了——在黃泉下的人也能收到。
時靜姝一反往日的興致勃勃,神色有些怏然。
在這萬家祭掃的日子裡,她有家不能回……。。心情又怎能愉快。
好在清明節前兩天,時靜姝收到了時子墨的來信。
雖然不知道時子墨在信中都寫了一些什麼,但收到信的時靜姝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哭了兩個時辰。
望著眼睛腫得像桃子的時靜姝,沈穆清什麼話也沒有說,邀了她幫李氏摺紙錢。
半天下來,望著堆了大半個炕的紙錢,時靜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