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來——正在外面擺呢!”
沈穆清笑著跟汪媽媽繞過後面的小院落網內宅去。
走過花廳的時候,汪媽媽突然停下了腳步。
“姑奶奶,接你回來,實際是我的主意。”
沈穆清聽著心裡一跳,一把就抓住了汪媽媽的手,臉上有難掩的焦慮:“是不是太太……。。”
汪媽媽忙搖頭:“不是,不是。”
“那……。。”沈穆清很是困惑。
“是蕭七讓我去接您的。”
蕭颯?
沈穆清愕然。
汪媽媽已低聲道:“說是二房的四姑娘出事了……。。我不敢告訴太太,蕭七讓我把您接回來,大家一起商量著怎麼辦?”說完,指了指門房緊閉的花廳。
沈穆清明白過來。
她推門進了花廳。
花廳裡空蕩蕩的,只有牆角歪斜著一個斷了角的花幾。
蕭颯依舊是一身玄色的粗布褶衣,表情嚴肅地立在窗欞旁。和他對站著的是個高矮和他差不多的男子,頭上插著白玉簪子,身上穿著件蓮子色綢緞直裰,
聽到動靜,那人轉過身來。
沈穆清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是任翔。
“你來了!”蕭颯淡然地和沈穆清打了招呼,沈穆清就聽到背後傳來的關門聲。
她不由循聲望去,看見汪媽媽輕輕地掩了門。
“姑奶奶,家裡這幾天亂著,不比在明時坊,我們還是小心點,”汪媽媽歉意地朝著她笑,解釋道,“免得太太知道了傷心!”
沈穆清點頭,四個人站在了花廳的中央,商量起沈月溶的事來。
“那天我請同僚喝酒,讓人把戴貴也拉去了。酒醉後就宿在了他家。他家裡多用男僕,而且行事憨厚。我藉故笑他,問他有沒有帶姬妾在身邊服侍,她說,邊關清苦,沒有那麼多講究。後來我又問了同僚,大家都說他女色上極為謹慎。”蕭颯說完,目光望向了任翔。
任翔的眉頭就擰了起來:“昨天我在太倉的一個小兄弟找到我,說在太倉不遠的崑山找到了管事,不過,人已經死了。”
沈穆清很是震驚:“……。。死了人了!”
汪媽媽好像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她顫抖著握住了沈穆清的手:“這,這如何是好……。。出了人命案……。。”
任翔的臉色很不好看。他點了點頭,低聲道:“不僅如此,我那小兄弟還說,那管事到崑山後,出手闊綽,讓人側目……。。有人正盤算著向他出手,誰知道他卻突然橫死在了妓院!”
事情已經很清楚——…有人出錢讓這個被趕出了家門的管事繼續冒充沈家的家人把沈月溶接走了。
大傢俱望向了汪媽媽。
汪媽媽面如素紙,極力地保持著平日的鎮定與沉穩:“二管事回來後,曾經去我們家喝過小酒,當時汪貴問過他回太倉時的情景。二管事抱怨說,二老爺很是倨傲,連個銅子都沒有賞。不僅如此,連茶都沒有喝一杯……。。所以他氣的連夜啟程回了京都。〃
“不可能!”任翔反駁道,“自從沈四姑娘來京都後,我就住在了岳家。如果京都的管事來家裡做客,無論如何,岳父都會請我過去做陪的。怎麼可能連個賞錢都沒有。”說到這裡,他目光狐疑地望了汪媽媽一眼,“他這麼說的時候,難道家裡就沒有懷疑過?”
汪媽媽被任翔這眼看的大怒,冷冷地把當年的事說了出來。
任翔聽著臉色漸白。
蕭颯卻朝著沈穆清揚了揚眉。
沈穆清大為不解。
蕭颯俯身低語:“我們家到我這一輩有十四房,可也沒有誰敢做出這樣的事來!”語氣很是揄挪。
沈穆清冷笑:“可讓您看熱鬧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蕭颯望著正滿臉忿然向任翔訴說的汪媽媽,用聽似急切卻實帶調侃的語聲道,“倒不是我們家沒有這種事,而是我們家沒人敢想你們家這樣明目張膽地開掐……。。怎麼也得遮遮掩掩一下吧!”
沈穆清為之氣結。
蕭颯見了,竟然就向後退了一步,道:“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那你聽沒有聽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有時候,女人與小人一樣……。”
“哦!”蕭颯立刻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嫌我站的太遠……。。早說嘛,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
沈穆清綱要開口反駁,卻感覺到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