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無魂……他說……他說了一些很可怕的話。”水煝原本想重複單無魂臨走前說出的警告,但那些充滿強烈佔有慾的話,她實在無法說出口,最後只能脹紅著一張臉,暗示任劍飛對方的危險性。
“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威脅無辜的人。”任劍飛搖搖頭。左看右看,單無魂都不像是會欺負女人的人,應該說,像他那種充滿自信的個性,絕對不屑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更何況是欺負水煝這種絕世美人了!
說得更正確一點,打從單無魂說出,只要他在這裡認真工作三個月,不管赫連靳宇有無回返、自己都可自由離去這一點,他心裡就偏向單無魂了。 畢竟,自己可是從頭到尾看見了一切,是赫連靳宇那個傢伙偷東西、欠債在先、跟著卑鄙地丟下他和水煝逃走;而單無魂雖然憤怒,卻沒有遷怒到他們這兩個無辜的人身上,像他,有吃有注三個月後可離去,而水煝,甚至像是嬌客般被供養在南宅院客房裡,兩者相比之下,他自然欣賞單無魂多一些。
“劍飛,你還小所以不懂,如果靳宇哥哥不回來,他一定會對我做出恐怖的事情的……”水煝憂愁地蹙眉,擔心不已地開口。
“不會吧!”任劍飛看著水煝,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說。或許自己和水煝年紀相當,但他可是在外面闖蕩過的人,他與水煝雖然只有短暫的相處,但他可以明顯地感受到水煝比他認識的任何人都來得單純,就像是一朵被隔離、保護得太過縝密的花朵,稀世而珍貴,卻顯得太不食人間煙火。
先不提別的,光是對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赫連靳宇死心塌地,這一點就十分詭異了,就算是自小訂了親,但畢竟從來沒見過面、也沒相處過,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執著竟對赫連靳宇如此信任不疑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痛恨靳宇哥哥,每次只要我一提起靳宇哥哥的名字,他就變得很生氣、很生氣。”水煝據實回答,強調他們在這裡的危險。
“我倒是看過不少人對他露出這種咬牙切齒的表情……”任劍飛低聲地喃喃自語。根據畫舫上兩人的互動,赫連那傢伙肯定是偷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才會激得單無魂氣到放箭逮人。
“劍飛,總之我們必須想辦法自己逃出這裡。”水煝並沒有聽見任劍飛的低語,一心一意只想著要快點逃離這裡,自己不想成為負擔、更不想讓單無魂握有可以威脅靳宇哥哥的把柄。
“逃出這裡?”任劍飛一愣。在全無援手的情況下,要逃出蘇狄這塊屬於單無魂的地盤?這一點恐怕不容易。
“嗯,留在這裡不好,我們不能讓自己成為靳宇哥哥的負擔。”水煝認真地回答,身為鳳族人、又是赫連靳宇未婚妻的自己,絕對不能成為拖累對方的負擔!
“呃……我明白。”任劍飛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這種盲目的忠誠……很驚人啊!雖然同是鳳族人,但他真不知道淨縓族的人在想什麼。
“那我們要怎麼離開?我一定會全力配合你的。”澄澈的眼瞳燃燒著勇氣,柔弱美麗的她此刻像是即將要上戰場的戰士一般充滿了鬥志。
“妳得多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得弄清楚單府的每個角落,這樣比較妥當。”任劍飛半是解釋半是拖延地回答。以他的常識和經驗告訴自己,蘇狄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單府,但在水煝持相反意見的情況下,也只能先延後幾天,等他先摸熟了這裡的環境再做打算吧!
“嗯,我都聽你的。”水煝認真無比地點頭,既放心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似地嘆息,感激地主動握住任劍飛的手道。“謝謝你,知道有你在這裡陪著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可怕了。”
“不客氣。”任劍飛俊臉微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他還不熟悉這種徹徹底底的信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質疑的澄徹眼神。
在退出水煝房間的同時,任劍飛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奇怪的疑問,這樣一個舉世無雙、而且徹底信任著未婚夫的絕色美人,以赫連靳宇這種習慣算盡好處的傢伙,為何只為了區區三萬兩就將她扔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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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水煝都在南宅院裡平靜的度過;頭幾日,水煝的情緒還會忍不住緊繃著,就怕單無魂再次來訪、用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盯得自己渾身不自在,但隨著日子一天、兩天的過去,他卻再也不曾出現,水煝心知他應該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忙碌著,卻又忍不住天真地想著,或許他早已經忘記南宅院裡有她這號人物,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不過了!
每天,銀繡總會帶來新的玩意討好她,怕她寂寞怕她悶,不但送來了一張古琴供她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