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骨護法。”一名帶路的侍女單膝跪在結冰的道面上,如實彙報。
“什麼。。。”碧卿一個冷顫,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一道紅光飛出馬車。
碧卿等人追上去的時候,雲花語正負手站在琴骨早已凍僵的屍首旁,靜靜的看著。
琴骨,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女人。他有無數的女人,可是能看上眼的就只有琴葬和琴骨這兩個姐妹了。他愛的是風月,可琴骨和琴葬給他的感覺,又會讓他重新找到了去愛的熱情和希望。
她們就像火。
可如今,琴葬因為他,因為那個夢,失去性命已經灰飛煙滅,香消玉殞了。
琴骨,卻像熟睡在冰天雪地裡的雪女,安詳地閉著雙眼,眼角含笑。
雲花語輕輕走上前,大手拂去粘在琴骨臉上的雪片,她紅唇早已凍得青紫,曾經嬌嫩如雪的肌膚上染滿了真正紛飛的雪花。
胸口處是暗紅色的血跡。白衣紅血刺得眼睛發疼,佳人不再。
雲花語單膝跪在地上,一把扯開琴骨的薄衣,衣服與陳舊的血液已經黏在一起,他輕輕將它們分開,覆手觸到琴骨的傷口。
寒氣濯濯,滿天殘雪飄揚。晶瑩透明的花片吹到每一個人的臉上,碧卿不敢動。誰也沒有動。
碧卿知道,雪花是近不了殿下的身體的。自從風月小姐‘沉睡’以後,殿下就煉成那種不忌風雪的法術。
可如今,她眼睜睜看到雪花真的飄在殿下的肩上,就知道,琴骨給他的打擊一定不小,他連防禦都忘記了。
她心裡很疼,突然希望躺在地上的是自己,殿下也能夠為她這般難受,她死也值得了。
可是,她永遠不會知道,如果死去的不是琴骨,誰也得不到他那般疼愛的。
“碧卿,去協助喚月找到追月。她若反抗,直接打死。”雲花語抱起琴骨的屍首,冷冷丟下一句話,一步一步地走向馬車。
琴骨致命的傷口,正是追月的匕首留下的。
追月有無數的理由殺了琴骨,就是琴骨在他心裡比追月重要這一條,以追月心狠手辣的性子,也不會放過她。
可是他就不明白,琴骨不會不是追月的對手,兩個追月,也不一定能戰勝琴骨。何況,琴骨死的時候臉上那種滿足的笑容,似乎真的很開心。
他從未見過她這般美好的笑容。
嘆了口氣,將琴骨的屍首抱進馬車,拉過薄被為她蓋上。
碧卿還愣在原地,殿下剛才說。。。打死追月?
殿下從來不會殺人的啊,她們行事再咄咄逼人,再嚴刑逼供的時候,也未曾要過一人的性命。
殿下是發現什麼了嗎,能夠下狠心去殺追月,去殺一個陪了他這麼多年的,一個愛了他這麼多年的女人?
“見過楚幻瑤的人都分頭去找,沒見過的也去,一個男人和一個很。。特別的女人。”雲花語恢復傲人的氣概,冷冷吩咐道,只是他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彙形容幻瑤,只是想說不一樣。
“碧卿,你先回去。交給你的事情辦好。”雲花語看碧卿還戳在原地,定是他剛才的話語嚇到她了。
他不是心地善良不願害人,而是懶得去殺人,懶得讓自己的手上沾染血腥,可是追月,竟然觸碰到他的底限了。
碧卿心裡萬分糾結迷惑,也不敢多問,隻身退下,消失在茫茫雪原。
雲花語看到眾人都在碌碌地尋找,輕抬腳步,一躍而起。
輕功飛行了好久,雲花語漂亮的落地。已然處在一片無人問津的雪原上,沒有融雪涯崎嶇的雪路,只有一望無際的白海雪原。
他紅袍一揮,一座雪山傲然出現在平靜的雪原上。
雲花語並沒有下去雪山的地宮,他現在不想看見風月毫無生氣的模樣,也不願見到那個他討厭卻又動不得的女人。看到琴骨屍首異處,他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凌亂的感覺,那種他好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情緒。
枉他看在她是他和風月的母親的份上他,一直未曾與她計較。現在,她卻說出她不是他的母親,難怪她待他一直忽冷忽熱。
哼,她若不是風月的生母,他早就千刀萬剮了她了。
雲花語黑色的靴子踏得雪道咯咯地響,他在繞著雪山踱步。果然,在他繞著第三圈的時候,在雪山一角發現了一個陣圖。
雲花語臉色大變,天地失色。
那朵花,彼岸花為中心,周圍纏繞星光的陣法,怎麼看怎麼像打破時空軌跡的陣法。
難道,那個人已經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