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3月)及第19卷(1913年3—12月)。
宋慶齡——二十世紀的偉大女性……第五章 為了維護共和:上海—廣州,1916—1922年
第五章 為了維護共和:上海—廣州,1916—1922年
1916年4月間,孫中山自日本秘密返回上海。5月中旬,宋慶齡也搭法國郵船公司的班輪迴國。她這次旅行不能再像結婚前那樣公開,因為她現在已是孫中山的夫人,從而成為注意的目標。
5月20日,她寫了一封英文信給東京的好友梅屋夫人,說她已於上一天安抵上海。她在信封背後寫的發信人姓名是暗語Woicy。①發信人的地址起初寫的是“350 Hsien…”,然後又用筆劃掉,改寫“55 Yang King Pang,Shanghai”(上海洋涇浜55號)。②信封上貼的是日本郵票,說明這封信不是在中國發的,而是託人帶到日本發的。在信尾慶齡親筆簽名“R.Nakayama”——R.是她的英文名字“洛士文”的第一個大寫字母;Nakayama是“中山”的日文發音。這個英文署名可以瞞過中國的檢查人員,但收信對方則一看便知。
①迪亞斯(1830—1915)曾任墨西哥總統,實施獨裁統治,仰仗外國資本,在1911年革命中被推翻。巴蒂斯塔(1901—1973)兩度為古巴獨裁者,1958年被菲德爾·卡斯特羅的起義部隊推翻。蒙摩查父子均為尼加拉瓜獨裁者,其家族統治尼加拉瓜近半個世紀,至1979年始被推翻。皮諾切特在1973年以陸軍總司令推翻阿連德政府,在智利實行獨裁統治,直至1988年。——譯者
②“Woicy”或“Waicy”是孫中山當時在上海通知別人給他發電報時用的假名,見前引書《孫中山的十封信(1914—1916年)》(英文)。
作這些偽裝是必要的,因為當時的袁世凱雖已氣息奄奄、命在旦夕,但還在垂死掙扎,妄想保住權力,所以從海外回國反袁護法的革命者都須採取嚴密的掩護措施。慶齡回到上海後,就得“幫忙處理大量文書工作”(致梅屋夫人信中語)。這裡所暗指的是孫中山的《第二次討袁宣言》(第一次討袁檄文是從日本發的)。
正如在她以後的生活中,所經常發生的那樣,慶齡這一次改變環境,把她推進了一次新的危機。就在她到達上海的前一天,孫中山在上海的重要部屬陳其美被袁世凱派遣的刺客槍殺。在辛亥革命時,陳其美佔領了上海這個港口大城市,然後又攻佔了南京,使孫中山得以在南京就任新的共和國臨時大總統。他的遇刺所引起的震動是可想而知的。
“陳其美的遇刺是駭人聽聞的,但他只是在袁世凱手中被害的許多無辜的愛國者之一。”慶齡在5月27日給梅屋夫人的第二封密信中寫道,“我的所見所聞使我內心十分憂傷,但真理必將永存,我們一定能夠看到中國再次恢復和平和繁榮併為人類造福。”
她在給另一位友人的信中寫道,“我到達之前,他(指孫中山)的住處同陳先生的寓所相近。他一向是無所畏懼的,即使有許多特務跟蹤他時也是如此;所以除非我同他在一起,我總是不放心。但有許多事情他必須親自照看,因為他是在這個可怕的時刻唯一能挽救我們的中國免於毀滅的人……”
“我們很快將離開上海”,她接著寫道,“但請仍把給我的信寄到上海,由山田純三郎轉交。信上不要寫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提我丈夫的名字,因為陳先生就是在山田的寓所被袁的特務暗殺的。”
袁世凱在1916年6月6日死去。黎元洪當了總統。真正的權力落入皖系軍閥頭子段棋瑞總理之手,時局毫無起色。但袁世凱臨死前的恐怖統治總算終結了,政治上的緊張氣氛稍有緩和。
7月末,慶齡病倒了,嚴重的腸胃炎,發高燒,可能是前一段工作和生活過於緊張所致。孫中山很著急,立即找山田去請一位好醫生來診治。到8月中,慶齡病癒,可以外出旅行了,孫就同她到浙江省的寧波、杭州和紹興去旅遊和休養。他們在那些地方接觸了一些政界朋友,孫作了幾次重要講演。從留下來的照片上看,這對夫婦表現出度假時的那種輕鬆愉快情緒。這可能是他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休閒旅行——但即使是這一次也只能說是半公事半休閒的旅行。
回到上海後,情況變得好一些了。宋慶齡在1917年2月19日給梅屋夫人的信上說,以後通訊可寫她在上海的正式地址:“環龍路63號”。(環龍路即今南昌路,在當時上海的法租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