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社會抓去作過人質。幸好安安全全救出來了。今天又在鬧什麼事,你在白鶴工作可要注意啊!”
高南翔說:“劉伯你放心。我現在越來越明白,這個社會變得非常複雜了,複雜得一下子讓我摸不清深淺,遠不是我在辦公廳工作時想象的那點兒複雜。”
劉伯說:“另外呢,這些天我聽到有領導說你在白鶴的工作思路有問題,上屆班子搞得紅紅火火的太洋公司叫你給搞垮了?現在連市裡的幹部、教師工資都發不出去了。是真有這回事兒嗎?”
果然如張一圓所料,一鬧事,傳聞就多,而且無法解釋得清。面對劉伯這種提問,高南翔感到自己有口難辯。說不是真事兒嗎,幹部、教師的工資又的確是發不出,現在又的確是有幹部、教師在辦公樓下面鬧事。要說是這麼回事嘛,自己心裡又不服。他只好說:“劉伯,這事兒在電話裡我已經無法說得清楚,什麼時候回省裡來,我當面向你彙報。”
劉伯說:“別說是彙報,有時間你來扯扯情況也可以。不過我告訴你,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是充滿矛盾的,關鍵是你自己心裡要有一杆秤,稱得出哪頭重哪頭輕;你手裡要有一把斧頭,知道往哪兒砍,把哪些砍掉,把哪些留下。幹工作一定要抓得住重頭戲。在當前,與什麼相比,全市的經濟工作都是重頭啊!……”
顯然,劉伯還不知道內情才這樣略帶些責備的口氣,高南翔實在還想跟劉伯說說情況,但聽這麼一說,他明白,白鶴的內情,他在電話裡真是無法說透了。
和劉伯通完話,高南翔已是滿頭大汗,像在盛夏的烈日下搏鬥過一場。掛了機,他沉思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