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桂姑姑撞了一下,差點丟掉手中的盆子,“哎喲,桂姑姑,您幹嘛這麼急呀?”
桂姑姑頭也不回,話也沒說,低著頭繼續向外走,丹香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嘟囔:“真是被鬼催的。”一轉念想到那天桂姑姑的慘相,不由的偷笑起來,衝著桂姑姑的背影,筋著鼻子“哼”了一聲。
沒多久,凝香苑變得吵雜起來,想表小姐素來喜靜,眾人俱輕聲細語,這樣吵雜十分少見。
昨夜的盛宴鬧得太累,蕭雨此刻正睡得又香又沉,聽得苑子裡嗡嗡嗡的人聲,眼也不睜地問:“琴香,發生了什麼事?”
琴香一臉焦急跑到表小姐的床前,手上拿著乾淨的衣裙,邊向外望著邊說道:“小姐,你醒了?桂姑姑不知打哪兒帶回來個揹著桃木劍的道士,這不苑子裡聚了好多丫頭老婆子的看熱鬧呢。”
琴香忽又面露難色,難過地問蕭雨:“表小姐,這蓮香的鬼魂是不是真的還在凝香苑?若是她在,會不會被那道人……”
說著有些難過起來,真是心坦蕩者無所畏懼,琴香倒是希望蓮香的鬼魂還在這裡,以解一場姐妹的思念之情。
可這會兒蕭雨卻蹙起俏眉,蓮香的魂是不在,小姐我的魂可在啊!一邊隨著琴香侍候著更衣一邊問道:“是個老道士嗎?”
琴香搖搖頭,“不算老,是個中年的道士。”
蕭雨聽琴香這樣說,舒展了眉心,自信地笑道,“琴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把道士打發走。”
“真的嗎?”琴香笑逐顏開,自打表小姐腿好以後,真是長本事了,也讓凝香苑的小丫頭們有了依仗,便也不去管可疑不可疑了。
琴香手腳麻利的幫小姐梳洗打扮起來。
苑子裡,桂姑姑用手絹輕捂著口鼻,指著那口用石板封住的水井,“道長,就是這裡,這井裡死過人。”
那姓桃的道士一臉的橫肉,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問桂姑姑:“我要的酒,準備好了麼?”
桂姑姑拍了拍手,一個小廝端著個酒葫蘆走到他們跟前。桂姑姑本想接過葫蘆,誰知那道士手快,害她兩手抓空。
葫蘆到了手,桃道士迫不及待拔開木塞,嗅了嗅就往嘴裡灌。一口下肚,擠了擠眉又是一口。
“道長,這給您的絕對是上等好酒。”桂姑姑陪笑。
這邊正看著熱鬧,不知何時琴香走了來,衝著苑當中沷了一盆水,正巧沷在那道士和桂姑姑的身上,桂姑姑尖著嗓門喊:“死丫頭你作死不成?沷了老孃一身。”瞪著眼睛就衝琴香走去過,眾人都為琴香擔心著,看樣子要躲不掉桂姑姑的毒手了。
琴香卻不躲,清亮的大聲說道:“呀,桂姑姑,瞧我的這眼睛,只顧著看熱鬧沒看見您不是?哦,表小姐吩咐我,請道長進屋有話要問。”
“有什麼話我桂姑姑去回就行了。”桂姑姑聽是表小姐找,生怕壞了她的計劃,忙介面。
琴香伸手攔住那豐厚的身軀,隨之她的芊芊細手被桂姑姑慣性響亮地甩開,忍住疼痛琴香站到桂姑姑面前前面,“小姐只請道長一人進屋。”
搓著手臂,琴香將桃道士請進了屋。
“咕嚕”幾聲,桃道士走進客堂沒見著表小姐,隔著屏風,只見著人影,想這洛府可是大戶人家,這深宅大院被桂姑姑帶進來的時候,那廊廊回回,他跟著都覺得迷糊,料定自己是肯定走不出去的,自然是見不得人家的小姐真顏,鼠眼轉了幾圈,故作高深似地問道:“請問這家小姐,有何事要問本道?”
錦帳有清麗的女聲傳來,“近日苑裡發生怪事,桂姑姑一直勞心勞力,怕是當局者迷。”
表小姐的房門被琴香關上了,桂姑姑在門外急的團團轉,恨不得貼在門上聽個究竟,可看到一院子的下人瞅著呢,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不知如何是好,表小姐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那桃道士一步跨了出來。
桂姑姑急忙上前追問:“道長,我家表小姐跟您說了些什麼?”
道長打了個酒嗝;“你可曾與一個叫做蓮香的丫鬟有過節?”
桂姑姑揉著手,欲言又止。
只見道長取出道符,“啪”,道符點著了。道長將三炷長香塞到桂姑姑手裡,讓她恭敬地手持長香在井口左右各轉十圈,而後又讓她站在井旁立定不許動。
“這鬼就在你身上呢。”
桂姑姑一聽,想辯解,桃道士已經做起法式來,只見那桃道士搖起鈴鐺,圍著桂姑姑轉了數圈,嘴上還不停地念著咒,一邊唸咒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