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跪著直呼女俠饒命,以後再也不敢做此類蠅營狗苟的勾當的笨蛋偷窺狂。
當時林鯨什麼都沒講,徑直開啟最裡面隔間的門,而且用腳支住,不讓門自動關閉了。我當時傻了眼,我不是碰上變態狂了吧,外面還有女生好吧,竟公然開著門上廁所,這是什麼世道?我急忙轉過頭去。連宋則不顧一切地衝進去,並且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忘損我道:“你瞎了自己的狗眼吧,變態狂是這個好吧,還嬌滴滴地說替人家“那個”的時候看住門。”可當他看到林鯨時,卻吱吱唔唔地撓頭無語了。因為,林鯨只是淡然地在裡面收拾自己掛在上面的球衣和球衣、球鞋,原來,他是衝完涼,臨時把東西先留下,這會兒是來取的。
我們三個一路尷尬地往外走,不,更準確地說是我一個人尷尬地處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他們倆兒立刻跟八拜之交一般,一股恨不早相逢、知己難找的加勢,各自談論著自己喜歡的球隊和比賽。連宋還時不時地踢一腳路上的石子,見到飲料餅還不忘耍帥地想要學廣告那樣直接往垃圾桶裡踢。我低著頭跟在後面,跆拳道腰帶掛在脖子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帥氣,看到連宋那股得瑟到不行的模樣,恨得牙根癢癢,正暗暗在心裡詛咒他摔倒,他卻扭過身來逆著風跟我說:“嘿,我叫連宋,你呢?師太?
林鯨也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我,“我是林鯨”。
呵,世界轟然坍塌,我的少年,停立在車流的轟轟列列之中,停立在習習的涼風裡,停立在霓虹閃耀的背光處,他微微地對我笑著,風鼓起他的襯衫,此刻,彷彿有一圈淡淡的光圈縈繞在他的周身,其他的一切都暗淡下來,成了鏡頭裡虛焦的畫面。而此時的我?白色已經發黃的道服,滿臉的皰,被汗水粘溼的劉海全部都紮在腦袋頂上,渾身散發著汗酸的氣味,囁喏道“李清酒”。
三個人坐在巴士站牌下的凳子上,巴士燈牌的廣告上林志玲一手托腮作凝神狀,林志玲的臉在廣告牌燈管的映襯下分外漂亮。我試探著伸出手做了一個輕放在下巴那裡,卻瞄到了連宋似笑非笑、戲謔的表情,立刻像一隻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癟了下來。我沮喪地看看自己腳上那雙已不再潔白的匡威布鞋,摟緊了懷裡的揹包,往外挪了挪,並且躁熱起來。林鯨就坐在我的旁邊,我彷彿可以聞得到空氣中他的身上傳來的乾淨的香皂的氣息。
後來,我常常想,如果那天下午,我穿的是一條紗裙和林鯨相遇在巴士站的話,沒有連宋這個討厭鬼,現在,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可無論怎麼想象都擺託不了連宋像鴨子一樣在我耳邊的聒噪。
“李清酒,你踢腿踢得不夠標準啊。”
“李清酒,你的道服是不是很久沒洗了?聞著像是發酵的酸蘿蔔。”
“喂,你念哪所學校?”
我坐在林鯨的旁邊,侷促不安,默不作聲,任連宋的聲音飄過林鯨傳播到我的耳朵裡來,又從另一隻耳朵裡飄出去。初秋的夜晚是如此的美妙,如果有誰可以幫忙將連宋從這裡PS掉的話。
林鯨先離開了,坐在巴士靠後排窗子的位置,他朝我們輕輕地揮手,然後遠離,看著他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才緩過神來。可是,當時的我絕對沒有想到,在後來,當我回憶起他的時候,除了他的背影,我竟然和他再也沒有任何值得回憶的交集。
“喂,是啞吧吧你?剛才踢我的時候怎麼那麼剽悍?現在成了裝十三的淑女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看向車流的方向。他被我的目光驚住了,訕訕地坐下來,不再講話。
上了巴士坐下發現連宋竟然跟著我上了車,“我家也要坐這趟車啊。”他一臉無辜的說,“你為什麼跟我一起?難道不能多等幾分鐘,等下一趟過來?”
“你?”
我將頭靠在車窗上,閉上了眼睛。可是,我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林鯨離開的背影,林鯨坐的那9路巴士,林鯨說:“我是林鯨。”一見鍾情確實很奇怪,如果是荷爾蒙分泌過勝,那也應該是對連宋這樣帥氣明朗的男孩子更傾心才對,可是我卻被林鯨那冷冷中卻又淡淡的溫暖打動,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他是淡淡的,因為,不愛。但十八歲的李清酒卻深深地被迷住了。
我煩惱地搖搖頭睜開眼睛,看到連宋定定地望向我,眼睛裡滿是溫和。我斜了他一眼,“幹嘛?”
“預測一下你將來會不會犀利地變成女魔頭。”
“將來會不會不知道,至少現在,我想變成女魔頭把你從窗子裡丟出去。”
連宋哈哈地笑起來,爽朗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