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依舊一身暗紅道袍,出列接過虎符等物,慨然說道:“臣聞仲領旨,必不負陛下所望。”
帝乙和聲說道:“二十萬大軍,業已齊備,正駐紮朝歌城北之外。糧草尚未齊備,寡人已傳令著首相三月內備齊。”
說著,眼神飄向一邊地商容。
商容說道:“陛下放心,臣業已著手準備,必不會誤了大元帥出兵吉日。”
帝乙點點頭,然後轉過頭來對聞仲說道:“寡人已調撥數員大將在大元帥帳下聽用,愛卿可擇日前往軍營點卯。另有張桂芳,就在大元帥帳下充個旗牌官吧。”
聞仲抱拳道:“謝陛下天恩,如此臣這便前往大營,接受著手整頓軍務。”
在百官地相送下,聞仲身披黑色大氅,旌旗斧鉞開道,三千鐵騎隨行,張桂芳隨侍左右,浩浩蕩蕩開往城北外軍營。
入得中軍帳,聞仲高坐帥位,從懷中取出虎符置於桌上,雙眼微微眯起,看著下首兩邊站立的幾員大將。
左手當先,乃是一位精壯中年,四十上下,面相剛正,周身披掛整齊,虎口生有厚繭,雙眼大而有神,極有威嚴,顯是能征慣戰的老將。
第二位與當先一位相差彷彿,只是顯得精瘦許多,雙眼狹長,給人以極有謀略之感。
這先前兩位倒還罷了,只是普通將領,聞仲在他們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法力的波動。這第三位,就不同了。二十上下,手按腰間長劍,身形挺立如山嶽,體內隱隱有法力波動傳來,雖然不強,可是在這軍中,也算是難得。
右手一邊四人,形象相差彷彿,俱是身長九尺,腰大八圍,鐵塔一般矗立帳中。第一位青臉,後背一柄寶劍。第二位紅臉,懷抱一寶傘。第三位白臉,懷中坐一琵琶。第四位黑臉,腰懸一皮囊。
這四位一身法力,已經穩穩達到天仙境界,且身懷異寶,不可小覷。聞仲不禁多看了些時候,暗自點頭。將各人大致情況收於眼底,聞仲用眼神微一示意侍立身旁的白袍小將。
張桂芳出列喝道:“徵西大元帥升帳,眾將報名參謁。”
此乃軍中鐵律,幾人縱使心中不服,也不敢怠慢,各自報名躬身拜見。
“末將魯雄,參見大帥。”
“末將黃滾,參見大帥。”
“末將李靖,參見大帥。”
“末將魔禮青,參見大帥。”
“末將魔禮紅,參見大帥。”
“末將魔禮海,參見大帥。”
“末將魔禮壽,參見大帥。”
七將參謁之時,大多是草草行過,唯有黃滾拜禮數最為恭敬。非是敬重聞仲,而是因為張桂芳。身為帝乙近身護衛,卻撥來屈就旗牌官,可見聞仲的不凡。更何況……黃滾從張桂芳眼中看到的,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敬服。
聞仲將這些看在眼裡,心中對於黃滾的評價,又提高了不少。清咳一聲,聞仲開口說道:“本帥蒙陛下天恩,忝掌虎符,統轄徵北大軍。本帥不管爾等是否心服,軍中自有規矩,若是有人膽敢違背本帥將令,定不輕饒。”
沉聲低喝,聞仲已經用上了些許法力,震得眾人耳膜有些生疼。轉而緩和了語氣,微笑道:“當然,入得軍中,彼此就是同袍手足,理當互相照顧,有事但說無妨。”
“大帥修為精深,末將甚為佩服,不知可否指點末將一番。”
魔禮青上前一步,臉上掛著憨厚地笑容,眼中精芒閃動,只是配上那張醜臉,越發顯得恐怖。
“來了。”
聞仲心下了然,知道魔禮青是要下他這位大帥的面子,心中暗笑:來得正好,與本帥一般心思。本帥正要借你這蠢貨來立威三軍。
尚未及答話,一旁張桂芳已經是怒不可遏:大帥是自己帶來軍中的,這魔禮青竟敢不給我臉子。當下出聲暴喝:“大膽魔禮青大帥何等尊貴,豈能同你這等人動手”魔禮青心中亦是大怒:旁人怕你張桂芳,我魔禮青可不怕。嗤笑一聲,譏笑道:“你張桂芳何時這般聽話了,頭一日當班就曉得搖尾。”
魔家另三位兄弟紛紛大笑出聲,聲震四野。其他幾員將領聞得魔禮青拐彎抹角地罵張桂芳,也都忍俊不住,輕笑出聲來。
被人罵作是狗,張桂芳胸中血液直溢上腦門,一張俊臉漲得比魔禮青還紅上三分,躬身說道:“大帥,請準張桂芳出戰魔禮青。”
聞仲面上猶自帶著溫煦的笑容,伸手拍拍張桂芳的肩膀,柔聲說道:“大家都是同袍手足,張將軍莫要行意氣之爭。修道人首重心境,莫要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