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敵視,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吧。
果真是妖皇聖人門下,全然不將朕放在眼裡。
玉皇大帝思慮間,心中羞憤之意更甚,勾起了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一幕,桃山之下,陸久給他帶來地恥辱。
“蓬萊一門,終有一日,朕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玉皇大帝惡狠狠地發下誓言,雙拳死死攥緊,修飾得漂亮整齊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血水順著指尖的縫隙流下——嘀嗒、嘀嗒……
心下猛然一驚,玉皇大帝頓生警覺,想起還有他人在場。惡念紛生,目中閃動著陰)的光芒,舉棋不定。
太白金星,自己最為信任的臣子。
殺?還是不殺?
長伴君王,太白金星深體帝王之心,伏地恭聲道:“下臣思慮不周,未曾察覺奸謀,累陛下遭小人矇蔽,請陛下降罪重罰。”
言語嗚咽,悲慼之意溢於言表,動人心扉。深深隱藏眼眸中,卻閃動著陰晦地光芒,不可測度。
自古臣子應對帝王,尤其是雄心勃勃之主,自有不二法門——汙人,自汙。
凡是帝王的敵人,都是奸邪卑鄙小人;凡是帝王的過失,都是臣子失察,未盡人臣之責。
非是朕遇事不明,怪就怪聞仲小兒太過卑鄙。
玉皇大帝心中大為受用,望向太白金星的眼神漸漸柔和,殺念消去。
太白金星暗自舒出一口氣,心神鬆弛下來,這才察覺,冷汗早已打溼背脊。
回到九天應元府,聞仲未及安坐,殷壽,也就是昔日的殷商紂王,匆匆而來急問道:“老師,詔書可曾到手?”
聞仲憐惜又欣慰地看了弟子一眼。短短時日,神道修行業已登堂入室,法力不輸仙體初成地凡仙。尤其是依據自身體悟,完善神道修行法門,更是天縱奇才。
先結金丹以養真元,後修元嬰以成仙體,最後生出元神,成就神體,藉助信仰之力,參修體悟大道法則。
聞仲至今仍未忘記,老師陸久看到法門是那份震撼,前所未有。大師兄雲中子的九轉蒼龍勁,自己的風雷引,三師弟楊戩自悟地劍道,老師不過是淡淡嘉許。
自己門下弟子,得老師擊節讚歎不止,稱之為“最道法門”師兄弟幾人個個羨慕,怎能叫聞仲不心懷大慰。
殷壽已經在這九天應元府中潛心修煉了許多年,出身帝王的他,又如何能適應這份清淨修持。乍聞陸久聖諭,便糾纏著聞仲欲要隨同前往。
猶豫片刻,聞仲嘆息道:“殷壽啊,為師此番下界行事,還有女媧娘娘宮中執事妲己仙子相助,你……”
驟聞妲己名姓,殷壽心神為之一震,腦海中捲起萬丈波濤,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聽聞這個愛恨糾纏的名字。
愛,很深;恨,也很深。
聞仲見弟子心神不穩,一邊安慰著,一邊緩緩道出妲己地來歷。
“紅雲聖人的岳母轉世嗎……”
殷壽苦澀一笑,收拾心情,淡淡道:“老師,弟子明白了。弟子不再是殷商之主,她也不再是六宮之首。往昔種種,早成過眼雲煙,求老師准許弟子隨同下界。”
聞仲心知肚明,自己這弟子依然不曾釋懷,連個名姓都要避諱,稱“她”而不名,還說什麼早已放下。
“好吧。”
聞仲佯裝不知,淡淡道:“此事為師不敢擅專,待問過老師再議。”
落日島妖皇宮。
陸久獨自立在竹林中,不著邊際地觀賞著周遭景緻,眼眸深處,隱藏著一僂玩味的笑意。背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沙沙聲,這是門下二弟子聞仲離去的步伐,輕靈之中帶著絲絲惑。
殷壽,蓬萊門下又一個天縱奇才。完整的神道修行法門,其實是他創出地,陸久不過是提供了凝練信仰之力的手段。
陸久至今仍然記得,自己初見這個徒孫地那個午後。
聞仲領著新創妙法的弟子來落日島朝見。勾起自己心靈最深處地時光,帶來了不曾有過的震撼和失態。
金、元嬰、元神……這不是後世修真小說中地境界嗎?他怎麼會知曉?陸久凝視著殷壽略顯拘束的面龐,怔怔出神:莫非……他也是穿越的?
陸久心底泛起淡淡的欣喜,試探著問道:“你知道電腦嗎?”
“電腦?”
殷壽一頭霧水,以為眼前這位年輕的師祖是在考校自己,疑惑的目光飄向自家老師。
聞仲回了一個“如實回話”的眼神,正襟危坐,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