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太后不同,太后前去西北,自是沒人敢說一個不字的,但是皇后要去。恐怕就得有人抬出“後宮不得干政”的招牌了。
“誰說我是去撫軍呢?”我說道:“我可以跟著撫軍的大人代表皇家前去‘勞軍’。”
聽我一說順治和太后都愣了一下。我接著道:“馬上就要進入秋冬時節,西北地區苦寒,若能帶些物資,讓皇后代表皇家為兵士們送溫暖送愛心,那就再好不過了。”
太后緩緩地道:“這……倒也可行。”
太后這麼一說順治更急了,不由分說地將我推出門外,氣道:“你先回去,晚上再找你算帳!”
說罷,就要將殿門掩上,我一把推住。看著他道:“我不想關心那些軍國大事,我只關心一個人,只想能為他分擔一些憂慮。”
順治聞言輕嘆了一聲,看著我緩聲道:“容我再想想,你還是先回去。”
我笑著朝他點點頭,在他掩上殿門那一剎那。我又喊道:“別再吵架了啊。”
殿內沒有答覆,可我知道他是聽到了地。轉身下了臺階,階下候著的蘇苿兒等人趕緊上前,我朝她笑了笑,“放心,沒什麼大事。”
到了晚上。本以為順治會第一時間趕來坤寧宮。誰知卻沒有,只讓常喜攜了道聖旨來,著我即日準備。十日後起程前往西北勞軍。
接了聖旨,常喜苦著臉道:“娘娘,皇上在御花園裡頭呢,您 看……”
我笑道:“行了,帶我去。”他一定是又鬧上彆扭了。
當我來到御花園時,順治正背對著我們,坐在湖心亭處自斟自飲,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想要嚇嚇他,誰知剛走到他身後,他突然回身一抄手攬住我的腰,我就勢倒在他的懷中,環上他的頸子,給了他一個香吻,隨後嗔道:“也不怕抱錯了人,要是常喜該怎麼辦?”
他原本面色有些陰鬱,聽我這一說失笑道:“整個宮中除了你,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要嚇我?”說完,他看著我,臉色又沉了下去, “那道聖旨……”
“謝謝你。”在他說完前我搶先開口。
他微一錯愕,我說道:“謝謝你讓我有機會幫上你的一點小忙。”
他剛要開口,我又道:“而且我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出去逛逛。”我撒嬌道:“你都不知道,在宮裡要悶死我了。”
他輕啄了一下我的雙唇,“有我陪著你還悶麼?”
我嘟著嘴道:“你要是天天都為這些事情煩得脫不開身,哪還有功夫陪我?”
順治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擁緊我道:“我是捨不得你離開我一步 的。”
“我也捨不得你。”我心中暖暖地,輕輕的回抱住他,“頂多三個月,我就回來了。”
他嘆了一聲,“洪承疇已從四川快馬趕回,待他抵京之後,你便與他一同前往西北。”
“那朝中派誰去撫軍?”
“派常舒去。”常舒是皇太極庶妃生的兒子,地位不高,因此次西行才晉了多羅郡王,看來順治是對撫軍抱的信心不大,所以才派了他 去。
我點點頭,順治又道:“到了那不用久留,發下物資後應個景兒就回來。”
我瞪著他道:“那要我去做什麼?”
順治沉默了一會,道:“不然你就再回科爾沁看看,你離家有三年了,定然想家了吧?”
我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好,若讓軍中知道,皇后這是去勞軍呢還是回孃家呢?該不會是回孃家順便去勞軍吧?”我搖頭道:“這樣會讓他們心裡不平衡。”開玩笑,我可是一句蒙語都聽不懂,回科爾 沁,找死麼?
順治悶悶地道:“不回去,那就快些回京,那裡都是些臭男人,沒什麼好呆的。”
“撲哧,”聽他這句話我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你怕我被人拐走 麼?”
他一瞪眼睛,“誰敢?我砍了誰!”
我好笑地道
是沒人敢的,只是有個人在大吃乾醋罷了。”
他臉上一紅,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道:“反正就……快去快回。”
“遵命!”我笑嘻嘻地打了個軍禮,他莫明其妙地看著我,嘟囓 道:“古里古怪的。”
我笑得眼睛眯成了兩隻月芽,窩進他懷中靜靜地聽著他地心跳。我們兩個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一起。過了好久,他突然說:“要是我想你 了,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指著當空地那輪明月道:“想我了就看看月亮,你想我的時候,我也一定在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