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陳蕭死皮賴臉地讓襲人捎回他那一份“上表”之後,我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告訴襲人她們不準再搭理他,更不準再往坤寧宮倒騰什麼“道德經”。
可襲人自打上次與那個陳蕭見了一次,就變得有些不大正常,常常走神不說,還隔三差五地消失個小半天,這天早上剛一起床,見伺候在一旁的變成了湘雲,我終於忍不住問道:“襲人這幾天究竟怎麼了?”
湘雲眨著大眼睛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說不出個門道,最後被我問得急了,這才道出實情,原來真與我猜測的一樣,襲人消失的時間竟是去見那個陳蕭了。
我不禁有些生氣,倒不是氣襲人無視我地命令,而是氣陳蕭地死纏爛打,更怕襲人這個傻丫頭芳心錯許,耽誤了終生。
用過了午膳,襲人總算是回來了,我一見到她便氣道:“那個陳大人還好嗎?”
襲人聞言有些慌亂地跪下,“奴婢知錯了,主子……不要生氣。”
“你也知道我生氣麼?”我氣呼呼地道:“那個陳蕭,皇上說他為圖清名不惜誣衊朝臣,好端端的還玩什麼‘密奏’故弄玄虛,那天你也見到他有多麼無賴了,這樣的人你怎地還要與他走得這麼近?”
襲人被我一番話說得臉蛋通紅,“主子,陳大人他……他不似那種人,密奏之事必然事出有因……”
“你才與他見了幾面?你怎知他是哪種人?況且你是我身邊地人,是容易接觸到皇上的,你又怎知他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與你親近?”
“主子,”襲人的小臉憋得通紅,“奴婢與陳大人不曾……不曾親近。”
“看看你的樣子!”沒事臉會紅成那樣?我氣道:“就算現在沒有親近,只怕你心中也是想要親近的!”
襲人的臉更紅了,低著頭不吭聲,我急道:“怎麼?你真的看上他了?”
襲人吱唔了半天,才道:“奴婢只是可憐陳大人的一片赤誠之心,並未……”
我皺了皺眉道:“他可是又要你帶什麼東西進來了?”
襲人小心地點點頭,我朝她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奴婢收在屋子裡了,這就取來!”
看著她一溜煙消失的背影,我不禁搖頭,瞧她這麼上心的模樣,若說她與那個陳蕭沒什麼貓膩,誰信吶?
不一會襲人便回來,好麼,她都攢了三本道德經了,她將書遞過 來,囁囁地道:“奴婢怕主子生氣,當初就沒敢將書遞上來。”
我接過書。並未翻開。而是看著她道:“你不是怕我生氣,你是怕我一著急,跟皇上說了此事,皇上再讓他回去面壁,你還哪有機會再見著他!”
襲人臉上一紅,並未辯駁,我心中又急又氣,連問道:“那個陳 蕭,祖籍何處,年齡幾何。家中尚有何人,都給我說說!”
我問得直白,襲人吞吞吐吐道:“主子,奴婢……奴婢對陳大人沒有……”
“快說!”
“陳大人他……今年二十七歲,祖籍山西,家中尚有父母和……妻子。”襲人的聲音越來越
“不行!”我一口否決。“以後不準再見他!”
襲人見我這麼說,急得差點落淚。我氣道:“他都有了老婆了你還摻和什麼?難道你要去給他做妾麼?不行!”
襲人的雙唇動了動,最後終是低下頭去,不發一言,我見狀也有些心疼,放緩了口氣道:“就連滄海我都替她找了個從四品的侍衛。何況是你!這個陳蕭。做了四年仍是個五品地御史,現在皇上對他地印象還不太好,以後哪有什麼大發展。我還指著你當個誥命夫人呢!”
襲人忽然流下淚來,“奴婢錯了,讓主子擔心,主子不要生氣,奴婢以後……再不見他。”
唉!我差點也要學著順治摔杯子了,瞧她的模樣,哪是後悔的樣 子?分明就是一隻被人拆散的苦命鴛鴦。
我重重長長地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他的那個夫人,你可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主子,那陳夫人……是個極好的女子。”
我皺起眉道:“這是陳蕭與你說的?”他當著襲人這麼誇他的妻 子,不怕襲人一怒之下不再理他麼?
襲人搖搖頭,“陳夫人原與陳大人地父母住在山西,陳大人為人清廉,那些月俸根本不夠一家四口的用度,為了不讓陳大人擔心,難為她一個御史夫人,每日要去大戶人家靠洗衣服貼補家用,去年年底,陳夫人大冷天兒的凍傷了身子,沒了貼補,眼瞅著年都過不去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