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我母親大長公主一見面便也嗔惱我,可是嗔得多了,也很自然就被我當成了耳邊風。
這不前天我去太皇太后·宮裡請安時,我一時又忘了她說的要舉止含蓄行動得宜之類的話,不小心抬高了腳,吧唧一下踩死了太皇太后那隻正被栓在門檻底下打瞌睡的小白兔,她很是心疼,捧著哎喲了半天,結果罰我禁足十日,在殿裡待著哪裡也不能去,就只看書。
傷害了個小生命,我感到很是內疚,當即應承下來,命宮女搬了成堆的德行操守典籍刻苦鑽研。不過在答應之餘,我因為覺得那兔子就這麼埋了實在可惜,於是以要好好安葬它為由將它帶了回來,命廚子整了個紅燒兔肉,當天晚上便與劉徹關在殿裡小酌了幾杯,吃得很是痛快。
吃完了我才告訴他這是太皇太后的兔子,他愣了半晌之後一塊兔肉立即卡在喉嚨,差點沒叫太醫。我給他出主意讓他摳喉,這傻子果然伸長手指往喉嚨裡鑽,最終當然是沒摳成,吃了就是同謀,所以第二天他就專門去長信宮,跟太皇太后求情准許我可以在宮內行走。
但這麼一來我還是無所事事,成天就把些個奴才們之間的日常糾紛當作大事處理。
這不,我才剛擺好看書的姿勢,底下又來了一撥。
“娘娘,餘英他偷看我洗浴!”
宮女曉風一臉委屈衝進來跟我嚷道,苗條的身子經她做了個跺腳的動作,越發顯得弱柳扶風。我身前共有四名女官,分別以風花雪月其中一個字為名,這四名丫頭都是我的得意副手,全都是長公主府帶來的。比起劉徹起的那什麼春啊嫣啊的名字,我十分之有優越感。
於是一聽這話我怒了:“偷看你洗浴?好大的膽子!子曰男女授受不親,他這樣成何體統!把他叫進來,本宮教教他什麼叫做非禮勿視非禮勿為!”
我對於自己學以致用的功夫很是佩服,能夠像這麼樣於眨眼之間就能夠將書本知識融會貫通結合實際的人應該不多,所以怒狀也做得很是十足。
曉風愣了下,看了看左右小聲道:“娘娘,男女授受不親是孟子說的,不是孔子說的。”公主府的小廝丫環們個個都通些翰墨,最沒文化的大約是我這個自十歲起摔了一跤就失去大部分記憶的翁主。
“是嗎?”我立即翻書,果然。頓了頓,我點頭讚歎道:“曉風的知識果然紮實,張口就能說出出處。我就是考考你,這些天你光顧著料理園子裡的事,看有沒有把這些落下。不錯不錯,回頭我賞你兩身漂亮衣服。”
曉風歡喜地道謝。直了身子又想起來意,馬上又跺腳說:“娘娘!你還不治治餘英!”
我立即指著門外:“餘英你滾進來!”
餘英趕緊躬成個蝦米狀走進,苦巴著臉跪在我腳底下:“娘娘,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好剛好路過那裡,該死的雪兒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來嚇了我一大跳,我順勢往旁邊一倒,正好掉進了側殿後的池子裡,我,我哪知道有人在那裡洗浴啊!”
雪兒是隻貓,是我母親硬塞給我的,說是抱它在手裡,那麼我這兩隻手便不會空著生事。
這倒也是個好主意,我抱了三天裝了足足三天很有氣質的貴夫人,果然手痠得連筷子也握不住,再也無法生事了。
之後我就慈悲地把它放了生,任它在園子裡吃百家飯。我放養的貓當然沒人敢虧待它,沒兩個月已經壯得比豬還豬,能夠把還沒發育完全的餘英撞到站立不穩,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胡說!那條路那麼偏,你要不是存心路過,怎麼可能經過那裡!”曉風手指指著他鼻子,另一手氣呼呼叉著腰。
“誰胡說了?我是去給皇上送點心,是怕點心涼了才抄了近道!不信你去問韓大人,是他讓我送的!”餘英不依不饒地說。
韓大人就是韓嫣,說到他我心裡就有點恨恨,於是板起臉哼了兩聲。曉風得了鼓舞,立即嚷嚷說:“你就是送點心也不能抄那條近道!你就是故意的!——娘娘,”罵完後她又立即哀怨向我,把臉抬高四十五度角,十分柔弱無助的悲情形象:“娘娘,你得給我作主啊,你一定得罰他!”
我聽著她這麼鬧騰就頭疼,我的風花雪月們變臉的速度堪比風速,不依她她真的會含著半滴眼淚就是不滾下來,這麼著不言不語盯著你一整天的。
我看這架勢不來點狠的是不行了,於是雄赳赳站起,抬起腳尖就衝著餘英胸口而去:“你竟敢如此不知悔改,本宮是可忍孰不——”
“皇后!”
002 青梅青梅
喊我的是個長身玉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