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微微搖頭。
這人就如同神龍一樣,日前普智大師傳訊,說是有青雲別脈,道玄本以為是好事之徒,拿著青雲名號胡作非為,及至看到了蒼松送上來的銅錢,才知道可能素有淵源,今日再見這等手段,道玄欽佩非常,恨不得立刻找到林動,坐下洽談,分說淵源。
道玄又問神仙化竹杖的事情。
“說起這個竹杖,也是青雲仙山上面流傳下來的。”
這村民立刻說道:“是我們村子裡的柴夫售賣木柴的時候,和仙人打賭,那仙人輸給了他一根竹杖,之前都是用作扁擔,仙人來化的時候,那家的孩子正不聽話,老張也就忍痛將這杖子讓了出來,這才有了草廟村的造化,現在老張隨著村長去了河陽,要找到一個高明的師傅,將神仙的相貌雕刻出來,放在草廟裡面祭拜哩。”
點化靈泉,又在草廟裡面住宿過,村民們就準備將林動塑出像來,放在草廟裡面供奉祭拜。
“仙人打賭,輸了竹杖?”
道玄一聽這話,連忙又問:“這從何說起?這竹杖又是什麼模樣?”
跟隨在道玄後面的首座都帶有好奇,唯獨矮胖的田不易,這個時候眉頭微皺,面容古怪。
“那竹杖是黑色竹節,質地堅韌,斧鑿刀削都難有所傷。”
村民說道:“至於說打賭之事……”
“打賭之事,不必再提。”
田不易冷哼一聲,說道:“我青雲一門,絕不會有如此不肖弟子,你說那老張家在什麼地方,帶我前去,且容我問過那仙長究竟是什麼模樣!”
黑色竹節,質地堅韌,那分明就是大竹峰的黑節竹,至於說打賭,一聽這話,田不易就想到了他那不肖徒弟的嘴臉,整天打賭,卻逢賭必輸,現在這時節被拆穿出來,他田不易的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怕不是這首座心虛,不該聽下去了吧。”
水月大師在一邊冷冷說道:“這黑色的竹子,應該就是大竹峰的黑節竹了,蒼松師兄,這打賭之事,該當如何?”
蒼松掌握著青雲門的刑罰。
田不易這個人,脾氣又臭又硬,偏偏娶了小竹峰美貌的蘇茹,不受小竹峰人待見,脾氣也不受蒼松喜歡,平日裡是沒少擠兌,只是往常,田不易也不是個弱貨,經常直懟回來。
而今天聽聞這話,也不搭理水月大師和蒼松,和道玄真人告退一聲,拉著這個村民就往老張家裡走去。
“這田不易……”
天雲道人微微搖頭,說道:“那老張去了河陽,這本就是說過的,現在為什麼執意往老張家去……”
“他是在替他那不肖徒弟打掩護。”
曾叔常在一邊說道:“不過他那脾氣,回去之後,這弟子也夠受了。”
幾人相視,彼此哈哈一笑。
都是百年來的搭檔了,對於彼此的脾氣都熟悉。
田不易隨著村民來到了老張家,不必像林動那樣的躬身,輕易的就走進了門裡。
老張並不在家,張母外出洗衣,在家的只有在門口坐著的張小凡,手中正捧著一本千字文,默默地看,默默的背誦。
此子好雄厚的本源。
一眼看到了這張小凡,田不易心裡就有這種想法。
資質和本源不一樣。
修道就好比跑步,同樣是跑步,資質好的人天資卓越,是跑步中健步如飛的人,而資質差的人則是在跑步上面非常平庸的人,都有這個相對起點,也有這個相對終點。
資質好的人,更能夠追逐這個相對終點。
而本源雄厚的人,則是在起跑線上就已經穩贏的,同樣是修道的起跑線,本源雄厚的人起跑線在更前面。
一看之下,這田不易就有了收徒之心。
“小傢伙,你可願意隨我上山學道?”
田不易張口就對張小凡說道。
張小凡在來人之後,就已經放下了書籍,聽到這田不易的話,眼眸中不勝欣喜,不過稍一猶豫,拱手恭敬的說道:“回仙人,我爹前往河陽,要晚上才能回來,修仙此等大事,還是要稟告過父母,才能上山……”
昨天一夜未歸,在林動的講述中,張小凡懵懂的心裡也像是開了一扇門一樣,對於是非善惡也有了衡量,今天父親讓他罰跪,又讓他在這裡看家,張小凡可沒有什麼怨恨之心,老老實實,對於父母還有些許愧疚。
“好!好!”
張小凡有此回答,田不易反而更為歡喜。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