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枯草遍地。
“駕駕……”
快馬加鞭,一壯碩中年自太平鎮方向,向著空桑山而去。
他從太平鎮這邊出來,一路不敢御風御寶,蓋因那太平鎮的大火是他所放,一路而來,必定是有許多劍仙,仙人前往那太平鎮去,若是在空中遁寶,雖說是一日千里,但是也大大的加劇了被發現的可能。
因此,對於他這種心懷秘事的人,騎馬,反而成為了最快的交通手段。
放火焚燒太平鎮,實在是他的一招絕殺,不管在那雷火中能否擊殺煉血堂的人,至少這太平鎮的大火,將煉血堂置身於明處,這種放火燒城的舉動,自然是“魔門中人”才能夠做出來的,不管是百里之外的青雲山,還是千里之遙的天音寺,但凡是正道中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煉血堂來。
而他一個人,易名改姓,更換面貌,煉血堂休想找到他,而他則潛伏到煉血堂現在未曾駐紮的空桑山,待到神功大成,自然收攏一切,達成八百年前黑心老人一統魔道的壯舉。
一夜的時間,終於是在朝陽初生的時候,這人來到了絕命嶺。
這絕命嶺是太平鎮地界和太安鎮地界的交界處,這裡可以說是一個“不平安”的地方,有強盜,有野獸,山嶺諸多,地勢驚險,若非是有人結伴,單獨一個人極少能夠過這絕命嶺。
而他是個例外,這個絕命嶺他御寶已經飛過不下百次,因此對於地理是清清楚楚的,拉著韁繩,調整方向,讓這馬匹向著絕命嶺上就進發。
“吼……”
遠遠的一聲虎嘯。
聲音低沉雄壯,迴音在這絕命嶺四周經久不絕。
“嘶……”
胯下的黑馬聽此聲音,一聲驚叫,前蹄高高揚起,左搖右擺,任由這人如何的拉著韁繩,都不能將這馬匹反轉。
“咚咚咚……”
這馬匹上面裝著的行囊,銀錢紛紛落下,見此一幕,這人只得舍下馬匹,將馬匹上面的行裝拿下,然後縱身躍下。
黑馬失去了拘束,撒腿就往太平鎮那方向跑了去。
“這畜生……”
嘟囔著罵了一聲,即是在罵這個馬匹,也是在罵這個老虎。
“改日讓爺見到了,非把你吸成幹不可!”
一邊罵著,在地上收拾行李,這行禮都散落在地,要收拾起來也是一個麻煩事。突然看到了那用步包著的長條物品,眉頭一皺,他渾然不記得帶有這個東西,伸手將這布匹解開,但見這布匹的包裹下,居然是一把桃木劍。
而那布匹上面還有字跡。
【善人善人,吸血殺人,太平太平,火焰升騰,有女紅妝,替父遭殃,身騎黑馬,輾轉疆場,虎嘯馬驚,一場匆忙,絕命嶺上,見字而亡。】
筆墨早已幹了。
這些字跡看的他心慌意亂,剛想有所反應,那布匹包著的桃木劍猛然飛起,一劍正中他的心臟,連同剛剛煉製未成的噬血珠一併破碎。
最後的光景,他只看到了天上一片湛藍,白雲幾朵,而後聞到一陣腥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是被拖走……
第十二章 佛前點燈,一盞能增十年命
太平鎮中有喜事操辦。
一個店小二,一個店家大小姐,兩個人喜結連理,這在古代這種大環境下,可以說是一段佳話,只是這成婚的大好日子,醉月樓的店長卻不見蹤影,客人詢問,則說是去了外地,將這店和女兒託付給了小二。
適逢昨天大火大雨,房屋都被燒了兩個,今日的喜事對於鎮中百姓來說,算是沖喜,這百姓都爭相恭賀,由林動作為證婚,一場婚事是圓圓滿滿。
待到晚間,賓客盡歸,店小二在外送客,恰看到了林動手持竹杖,孑然一身,混在那賓客之中即將離去。
“仙師,仙師。”
店小二見狀,連忙上前,混入那賓客群中攔下林動。
周圍賓客見狀,也都暫留殘步,看這新郎攔下林動有何事。
“你這新郎,新婚之夜,不該在房間裡面好好陪著新娘,出來糾纏我作甚?”
林動對店小二說道:“若說房錢,我已放在那甲字房中,勿要多心。”
話畢,林動推開這店小二,準備離去。
“仙長!”
店小二登時就要下跪,卻被林動一把攙著,無論如何都跪不下去,看著林動泣不成聲,說道:“仙長昨夜趕到這太平鎮中,懲奸除惡,降雨滅火,一夜無眠,今天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