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古老的卷軸奉上,璃向來淡漠的臉上有著憂慮。那個禁術的危險級別,並不亞於王族絕密的禁術創界卷。
“璃,不需擔心。”接過卷軸交給端木蒼保管,千葉朝他安撫一笑,“有你們那麼多人幫我,我不會輸的。”難得琉把他們斬魄刀的老底都掏給她了,加上有那麼多人在盡力幫她,如果她還不成功,不是太差勁了麼。
“是。”璃稍楞了下,緩緩揚起一抹笑容。是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只要相信千葉大人,便可以了。“大人,墨歌淺舞捎來訊息,你吩咐他們在現世辦的事情,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
“是麼,”聞言笑得越發耀眼的千葉起身彈彈手指,淡紫色結界即刻如光暈般籠罩著她,“那麼我也差不多時間準備去現世了,璃,照顧好蘭島,我先走了。”話音剛落,原本泛著淡紫色光芒的千葉便完全消失在璃眼前,紙門被無端開啟,又闔上,原本喧鬧的室內再度迴歸平靜。
“慢走,千葉大人。”
十三番
“浮竹隊長。”揚手用紫盾罩住整個雨乾堂,千葉滿臉笑意地看著感到她靈壓接近,早已經端坐在室內等她的浮竹十四郎。
“千葉,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雖然大概明瞭他部下這次來找他的原因,浮竹十四郎仍是帶著溫柔笑意詢問。
“沒有,過來陪陪浮竹隊長嘛,不好麼。”純良地眨眨眼,千葉在浮竹十四郎面前坐下,跟著他裝無辜。
“是麼,”浮竹轉身不知從何處拖出一大箱糖果,“那麼,陪我喝下午茶吧。”老在雨乾堂養病,他感覺自己快發黴了呢。
“好啊。”千葉聞言起身往側室煮水泡茶,客隨主便。
“果然泡得一手好茶,千葉,以後娶到你的人很有福氣。”心滿意足地放下茶杯,浮竹朝聽到他的話後呆了呆的千葉,勾起一抹溫柔笑意,“我不是聽說這幾年千葉都住在朽木隊長家麼。”還是有所改變的吧,在朽木隊長照顧了她十五年之後。
“隊、隊長……”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句話在千葉想到露琪亞那娃後自動省略,她都差點忘了這幾年某些小道訊息就是她那條小尾巴放出來的,只是她沒想到連幾乎足不出戶的浮竹,居然也知道她在甦醒後一直客居朽木宅。“隊長,我們只是朋友,而且我們只是住在一起,”不是在同居……看著浮竹一副明瞭於心的表情,默默垂淚,她和白哉的關係已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麼。
“千葉到現在還喜歡白哉麼。”宛如大海般包容的雙眸看著他仍舊鴕鳥的部下,浮竹十四郎緩緩放下茶杯。如果說多年前在朽木宅認識這名喚千葉的女人,給自己的印象是高傲而決絕的,那麼這些年的她,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似乎讓他看到千葉的另一面,看似堅強卻脆弱,卻至死都不願捨棄那份高傲自尊。他有些好奇,這麼多年過去後,她是否仍舊堅持著當初的想法。
“恩?”迷糊地看著浮竹十四郎,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會問自己這個,看著自家隊長還在等著自己回話,乖乖點頭不帶半點猶豫,“喜歡啊。”
“不準備以千葉的身份回到他身邊麼。”如果她以千葉的身份回去,白哉應該會馬上娶她吧。可以令朽木白哉做出那些不尋常舉動的,在屍魂界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對一個男人而言,如此重要的存在,是絕對不會將她交給別人的。只是千葉,似乎並不願意再給他任何機會。
“不曾有過這種打算,”望入浮竹略帶訝異的黑眸,千葉咧嘴一笑,“千葉已經死了,隊長。現在的我,是淺草瞳。”隊長也和夜一一樣,想勸自己回到白哉身邊麼……只可惜她無法面對白哉那張被自己欺騙後的臉,也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將如何自處。但如果未來藍染向白哉揮刃,自己也只能賭上一切去做那把守護他的利刃了,這也是,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的,千葉的宿命。
“為何將自己捆綁在無法掙脫的命運枷鎖上,千葉。”過了那麼多年,仍舊是同樣的答案麼。皺著眉頭看著她眼中那抹決絕,略帶嘆息的浮竹牽動心緒,忍不住咳嗽起來。
“不知道呢,喜歡了也就只好認了。其他的,不在我考慮範圍。”咧嘴一笑,扶住浮竹十四郎,彈彈手,一道藍色的光沒入浮竹十四郎體內,不過一會,原先無法抑制的咳嗽漸漸停下來。
“對於喜歡的一切守護,對於威脅守護的一律斬殺麼。”即便在情感上並非智者,卻意外地執著,想來,他是小看了懶散隨性外表之下那不可磨滅的意志了。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浮竹朝她略略頷首,“你應該是有事來找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