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看了眼旁邊那位端著水碗不知所措的老先生,“你只該感謝老先生,多虧老先生的辦法,令郎才沒有走遠。”
“都謝謝,都謝謝……”
男子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連忙伸手:“兩位先生請到屋裡來坐!”
“老先生請。”
“你請你請……”
“晚輩怎敢。”
“那我先走……”
老先生這才端著碗往屋中走。
宋遊也跟著走進去。
只是村中茅屋,簡陋但也清爽,中間的一間便是堂屋,老舊的八仙桌,粗碗裝茶,桌和碗怕是都有不少年生了。
有一碗茶是老先生的,男子連忙又去拿碗,給宋遊也倒了一碗。
喝了一口,瞄見桌上幾人都在看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宋遊便知曉這些位大抵都是鄉間樸實人,沒那麼多口才,於是放下碗,拱手說道:
“在下姓宋名遊,逸州靈泉縣一山人,雲遊天下,途徑此地,也算與令郎有緣,便順帶來討口茶喝。”
“謝謝先生,我們都急死了。”
“不急不急,有老先生在,說不定多叫幾聲,也就回來了。”
這話只是說說。
其實這個土方法只對魂魄離散但並未走遠、就在家門附近的人有用,這小孩兒的魂魄已然走出了一里多地,這麼喊是喊不回來的。不過這類民間先生通常多有經驗,有另外的法子也說不準。
總之自己只是過來借宿,討頓飯吃,有時隨口而出的話也有千金重,不好砸了人家的招牌。
“先生要去哪裡?”
“平州。”
“平州哪裡?”
“想去雲頂山看看。”
“雲頂山……”
男人有些窘迫,並未聽過。
但他也立馬說道:“去平州地界,恐怕還要走將近二百里路,騎馬跑得快也要一天時間,用腳走少說也要兩天。先生於小人有大恩,小人這裡沒有可以招待先生的東西,便厚著臉皮請先生留下來吃頓晚飯,暫住一晚。”
“恭敬不如從命。”
能有個落腳處,能吃頓熱騰騰的正經飯,總歸是要比風餐露宿好些。
裡屋有人喂小牛兒喝了點水,吃了點肉粥,小牛兒漸漸緩過神來,雖然虛弱,卻也算是恢復了清醒,能講話了。
大人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不出來,問他去哪裡了,他也說不出來,只說隱約記得自己站在一條小路邊,周邊霧濛濛,什麼也看不清楚,後來有一隻貓帶著一名道士來到自己面前,和自己說話,然後帶著他沿著一條路走,就到了家門口。
眾人一時皆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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