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宋先生!”
一行人從外邊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漢子,年若三十,普通面貌,依然穿著一身灰布麻衣,只是面容比一年多以前曬黑了許多。
笑容也像是以前一樣大方。
“宋先生!果然是你!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見,我還以為今生已經見不到了呢!”
聲音洪亮笑容豪邁。
走近之後,卻是拱手行禮。
“見過先生。”
隨即又將行禮的手一垂,頭也垂下,將方向轉為了地上的三花娘娘:“也見過三花娘娘。”
“喵……”
“我們也以為見不到足下了。”宋遊也對他回禮,微微笑著,“此前還在擔心,北方混亂,足下難以走到邊境,既是如此,便放心了。”
“多虧先生贈予的兩張符籙,若非如此,在下也不見得過得了路上的風險。”邢五一路上不知遭遇了什麼,此時想來,仍舊心有餘悸,也忍不住將頭轉向一邊,嘆了口氣,“當時初出江湖,又在南邊安穩慣了,只覺得有家傳的本事,便了不得了,天下再大,也可去得,後來到了北邊之後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卻也是幸得相遇先生,才有這後來的事。”
“怎麼是贈予?明明是相換。”
“哈哈!好!相換就相換!”
邢五比之當初,似乎少了幾分天真,然而性格里的大方仍在。
說著他轉頭看了看,似是在找誰,隨即又看向宋遊:“咦,當初那位,那位和先生一路的大俠呢?”
“舒大俠。”
“對對對!舒大俠!”
邢五這時才想起劍客的姓。
宋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當初自己初出長京,與他相遇,雖說都要去往北方,最後也都到了這裡,可想來一行人分別之後,怕是沒有幾天,邢五便到了這裡,可他幾天就已經走完的一段路,自己與劍客卻走了一年多。
當時還是早春,現在卻已經是第二年的夏日了。
這時才有些恍然,原來已經是一年多過去了。
“我們在禾州分別之後,他便去光州尋親了,我與三花娘娘來的言州。”
“原來是這樣。”
邢五彷彿這時才想起,連忙一拍腦袋,告了罪,往旁邊踏出一步,便讓到了一旁,只低頭與三花貓對視,不多說話了。
“給宋先生介紹。”
陳將軍身邊的一個謀士站了出來,指著一位奇人說道:“這位是尹聞星尹先生,有比之傳聞中的順風耳也不差的本領。”
宋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這是一名黝黑矮瘦的漢子,言州地區海拔高,面板黑裡透紅,唯有一雙耳朵,生得粉粉嫩嫩,半透著光,比之三花娘孃的肉墊也不差,像是小孩子剛長出來的一樣。和他粗糙老成的面容相比,卻是十分有違和感。
“見過宋先生。”尹聞星拱手一笑,“張軍師抬舉了,小的比之天上的順風耳神官,可差得太遠了。”
“宋遊,有禮了。”
“喵嗚……”
“尹先生本領特殊便特殊在他的這雙耳朵。”張軍師介紹道,“尹先生的耳朵每一個月,就會長出一對新的來,舊的就掉落下來,只要掉下來的耳朵在方圓百里之內,尹先生便都能借助這雙耳朵,聽見聲音。”
“只有一年有用。”尹聞星補充道。
“那尹先生豈不是有十多對能聽得見聲音的耳朵?”宋遊問道。
“十三對。”
“豈不是很吵鬧?”
“自小如此,習慣便好。”
“厲害。”
“這位是蔣廣蔣先生,有千里取物的本領。”張軍師又指向另一人。
這是一位長得挺胖的中年人。
頭頂中央禿,沒有幾根毛,一笑起來,像是大肚佛一般。
“見過宋先生。小的聽說先生在城外聚石成人,有大半個城牆那麼高,一坨子就砸死了那熊妖,真是了不得的本事。”蔣廣說道,“張軍師口中的蔣先生我卻是當不起的,一般營中的人都叫我蔣大肚,先生也可以這般叫我。”
“足下精通招來跡去之法?”宋遊好奇的對他問道。
“先生知曉招來跡去之法?”蔣大肚問道。
“知曉。”宋遊答道。
“宋先生是神仙高人,世間法術,想來沒有多少宋先生不知曉的。”張軍師補了一句,見宋遊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