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身上的力量。他還是想抱著她,親她,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小寒!”他的聲音,帶著他的渴望和愛戀。
小寒應聲看他,眼神戒備,他委屈地伸過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寒!”他想把她扣到自己的身體裡。
小寒身子一僵,他的手如此有力!
望著他渴求的眼神,她的心中一聲慨嘆,就像秋涼了。早晨出門,門前到處都是雨水打溼的落葉。
她咬了咬牙齒,看看四周。輕聲卻堅決地說:“皇上自重吧!”說著,她用另一隻手去掰他的大手。
嬴政俯身過去。立即抓住她的另一隻手。她的力氣,哼!
小寒臉憋得通紅。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因為用力,她的指關節變得發白透明。
嬴政看不到她的眼睛,她低著頭使力,他只能看到她頭頂的黑髮和她精緻的小耳朵。他恨不得現在就俯下身去,把她的耳朵含在嘴裡。
小寒發出“吭、吭”的聲音,她快哭了。
遠處的軍士木然地站在藏書院的門口,院子裡除了雞叫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嬴政氣惱地放開,再不放開,她真哭了!
他頹然地說了一句:“你氣我!”
他說得咬牙切齒,如果可能,他真的要咬她的。
小寒可憐地往後縮了一下,搖搖頭,她揉了揉捏疼的手腕,長出了一口氣。
她能怎麼辦呢?愛這種東西是不能施捨的,她做不了假。她心裡還惦記著上郡的扶蘇呢!
即便沒有扶蘇,難道隨便一個男人對你說,我愛你,你就能愛上他嗎?
嬴政盯著她的眼神,怨恨、可憐,春心蕩漾了半天,落在沙灘上,沒起波瀾反而沾上灰了。
此刻,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處理趙高上,她“進讒言”的機會實在選得不對!
可是,他來藏書院的機會本來就少,其他時間她到哪兒逮他呢?這個話茬兒既然挑起來了,就得想法使它走下去。
“皇上,小寒以前讀書,讀過這麼一個小故事,心中甚是喜歡”。
嬴政懶懶地回應了一句:“哦,那就說說看。”
小寒舔了下嘴唇說:“那書上說有個人叫張伯行,他到一個地方做官,做了相當於郡守那麼大的官吧,當地的下屬官員一看,新上司來了,就紛紛登門拜望,還都帶著禮品,這弄得他不堪其擾,於是他就在大門上貼掛了個《禁止饋送檄》,那些上門的人一看那其中的句子,就不好意思登門了。”
嬴政問:“是些什麼話?”
小寒一字一頓地說:“一絲一粒,我之名節;一釐一毫,民之脂膏。寬一分,民受賜不止一分;取一文,我為人不值一文。誰雲交際之常,廉恥實傷;倘非不義之財,此物何來?”說完,她便灼灼地盯著他。
嬴政砸吧了下嘴巴,沉默不語。“誰雲交際之常,廉恥實傷,倘非不義之財,此物何來?”大秦的官吏考核嚴格,但是,還真沒有具體的條律去管管這“交際之常”。
“小寒,你這書哪兒來的?”
小寒翻了下白眼,抬手指指天,說:“皇上若信小寒是從天上來,那書就是從天上來。若信小寒是逆著時光走來,那書就是從後世賢能那裡來!”
嬴政嘴角抽動了一下,一說到這問題,他就摸不著了,而小寒自己則表現得更加無奈。
“皇上,咱現在說重點好嗎?”小寒巴巴地追問了一句。
嬴政點了點頭,心說,好吧,說重點吧,你的重點不就是想利用朕把趙高殺了嗎?
小寒說:“皇上,小寒剛才提到的公子高向趙高送禮的事兒,您想想,趙高受了別人的禮,他拿什麼報還呢?公子高向他送禮,圖謀的是什麼呢?他就是個管輿駕的中車府令。難道公子高送他一匹好馬是想讓他幫著自己養馬嗎?”
嬴政撮了下嘴唇,沒吭聲,他們圖謀的是什麼,他當然想得清楚,趙高是近臣嘛,一個“近”字,決定了趙高在別人眼中的價值。但這種事,較不得真,就是梁辰這個近侍,在別人眼中也是極其特殊的。難道他能頻繁換人嗎?他身邊總要有人可用吧!再說了,誰換到他身邊來,不是別人眼中的近臣呢?
這個問題,不是人的問題,而是位置的問題。
想到此,他說:“小寒,皇上身邊總要有信得過的人,靠得住的人,即便他們有些小毛病,也不能揪住不放。《論語》裡不是說:“仲弓向孔子問政。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