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寬且多肉,嘴唇厚實,長得倒是不俗,民間講,有點吃四方的架式!
“你家在哪兒?”他壓低聲音問。
王改生懊惱地低聲回答:“怎麼還問,不都說了嗎,咱倆是一路的!”
彭彭面無表情地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沉聲說:“走,認認路!讓我放心!這樣,也讓你踏實,要不你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惹了誰!”
在保密這件事情上,彭彭是一點兒都不能讓步的。
“你這人,真是……,哼,走就走,我誠心跟你交個朋友,你反而這樣對待朋友!得,咱也做不成朋友了,咱最多算是事業搭檔!”他裝得很鎮定,聲音卻還是有點顫抖。
彭彭不理他,反剪著他的一雙手,推著他往前走。
王改生繼續說:“好漢,你說你有那一身本事,撲上去,直接把趙高幹掉就得了,你費那麼大勁上樹幹嗎呀?我這,我這實在是沒本事才想著智取的!”
彭彭還是不吭聲兒。
他不是不想撲上去,他是不能把大公子給牽連了。他一露面兒,不管這事兒成與不成,大公子的名聲都壞了,名聲壞了,以後就沒有前途了。這件事,大公子和他都想得很清楚。
趙高第一次從馬上摔下來,沒摔死,那是他僥倖。放火燒了兩回,還沒燒死,是自己運氣太差。不過,他後來也反省,要是火災禍及他人,那也是罪惡了。接著,趙高報官了,這事兒,他就不好再幹下去了。
最近,趙高第二次從馬上摔下來,雖沒摔殘,但是輿論有了,人們對趙高的職業能力產生了高度質疑。他覺得機會又來了,不如趁機再做點啥。其實他好久沒上那棵樹了,今天碰巧剛上去,假裝上去掏個島窩,就被人盯上了,弄得他只好在上面打了個盹兒。
前面的人又在囉嗦:“好漢,你多慮了,我為什麼出賣你呢,我要是向趙高告密,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何況,趙高也不見得信任我的話呀!我這種身份低微的人,想見趙高一面多難呀!”
他又說:“咱倆有共同的敵人,為什麼不合作一把呢?你看,我功夫不如你,但未必我的腦子不如你,咱倆今天遇上,這不是上天的安排嗎?合作減少風險,合作產生效率,這個道理,你咋就想不明白呢?我王改生最是講信義的人,你不信就去中尉署打聽打聽!”
“不過,你要打聽,可能也打聽不到,因為我就是個小人物,……有個人叫張龍你知道吧,他在中尉署裡挺有名,我跟他是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吃喝的。”
彭彭拉住他,下意識地說了聲“張龍?”
王改生連忙說:“對,對對,就是張龍!我們一起吃喝的還有二狗子、紅臉膛小虎、小山子,歲數大一點的還有孫大誠。孫大誠是老人兒了,很多人都認識他呢!”
他回頭巴巴兒地望著大塊頭,他希望把這麼多的人名拿出來,能取得他的信任。雖然他沒和張龍他們處得像兄弟一樣,但一起吃過小虎娘做的飯,這事兒是真的。
今天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他必須拉到這個外援!
“紅臉膛小虎?”彭彭有些相信了。
王改生連連點頭,說:“對呀,我跟他們一夥兒的。你看我把名字都告訴你了,這是多大的誠意呀!我是冒著被你打一頓的風險才跟著你的。要不是急需找個幫手,我幹嘛做這種蠢事呢?”
彭彭有些猶豫了,他問:“你是說張龍他們也幹同樣的事嗎?”
他想的是,難道除了他之外,大公子還囑咐了另一夥人?
王改生搖搖頭,肯定地說:“不是,這事兒是我單幹的,他們知道了,就危險了。兄弟也是分裡外的!咱倆才是志同道合的那種!”
彭彭咬了下嘴唇,他和誰都不是志同道合的,大公子連木木都瞞著,可見,這事兒隱秘到什麼程度,如果事情敗露了,他只有一條路走,這條路,大公子跟他商量過,也是他自願接受的。他死以後,大公子會照顧他全家。
王改生說:“兄弟,咱倆真的是可以合作的,有了共同的敵人,就有了合作的基礎,你要不想說你是誰,或者為了誰,那就別說,我呢,就是為了當官兒,目的就是這麼單純。我缺少幫手,你同樣也缺幫手。你要是不願意與我合作,那就當我王改生從來沒有見過你,從此我們各走各路,兩不相干!”
話說到這兒,他的信心就足了。不像剛才,聲音都在顫抖。
可見,一個人的氣焰有多重要!
彭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遲疑地問:“怎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