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絕對不是,我經常不知不覺睡著,在他們身上靠習慣了——”
“我看你就是怕我,你要知道,怕我的人都挨我揍,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覺得這問題莫測高深,胡亂搖頭,說:“不知道。”
“因為怕我的人,說明他嫌棄我,嫌棄我就得捱揍,爺一不高興,就得弄死他(她)。”此言犀利得像一把劍,刺在我柔軟的心房上。
“我其實不怕你,還很喜歡你,你應該是勇士。”我獲得與生俱來的力量,有點恬不知恥,但絕對是宣誓的一種。
“你真的喜歡我?”他湊近我。
“是真的,可能你生來是個殺伐者,你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有的人不像這個,也不像那個。”
我感覺我遊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你說錯了,我不是一個殺伐者,也不是一個毀滅者,我是一個製造者,我是製造重生的。”他很自然地否定我關於殺伐者的定義。
他是有教旨的,有哲學上的定義。
“你是佛教徒吧,重生跟投胎轉世應該是一回事吧?”我又妄加猜測起來。
我覺得只有不停的猜測才能引申新的話題,才能讓氣氛輕鬆下來,才能不致於讓他把矛頭對準我。
“我也不是佛教徒,估計佛門中人也不會認可有我這個教徒,我只是依據自己的本性殺人,絕對是為了解除痛苦——所有被弒殺者的痛苦。”他說得很鏗鏘。
“被殺的一瞬難道不是最痛苦的?”我不由反問。
“那些人格受盡侮辱,社會地位嚴重缺失,疾病纏身、賣笑賣身求生的人,最後一瞬是她們的光明境界,我是這樣認為的……”他脫口而出。
隨著他的語音落下,我覺得死亡忽然被賦予了意義,死亡的意義如同深山裡的雲霧,有著層巒疊嶂的梯階,在每個梯階之上,死亡都有它不同的註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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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研討大會
有酒摻合的場合,可以貌離而神合、歪酷而風趣,可以極喜劇而揚悲情、崇本真而行桀驁。
麻醉師回來的時候。攜帶著翩翩的醉意。
“怎麼,出去喝酒了?”我問,我相信麻醉師已經接近被解放者。
“那自然,拗不過他們。”他答,語調很高。
“他們是誰啊?”我的好奇心還是存在的。
“他們啊,”他神秘一笑,“人可多了。”
這時,不少無所事事的以李華扁為中心聚攏過來。
李華扁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掏出一份信件,只見他小心翼翼地開啟,他自己並不再看,而是徑直遞過來。
李華扁遞過來的是一份邀請函,具體內容如下。
尊敬的李華扁閣下:
玆聞閣下長期從事術前性催眠術的研究,實為為國際精神治療法中的催眠術中的一朵奇葩,並與國際催眠術的其他類別不相高下,譬如,金三角的罌粟之花催眠術,拉斯維加斯的狂賭催眠術,東瀛之拜鬼還魂催眠術等。
你的獨創性,先驅性,以及不遺餘力為科學獻身的精神為全人類所關注,欽敬與銘記。
亦聞閣下在孜孜進取的道路上雖然被誤解,但從不放棄自己的信仰,始終樂觀向上,殊為當代科學領域少有之楷模,不可多得之精英,難能可貴之巨匠。
在國際精神治療法之催眠術國際研討大會隆重召開之際,盛情邀請李華扁閣下蒞臨本屆大會,並作有關《關於術前性催眠術的主題演講》。
……
落款是“國際精神治療之催眠術新流派研討大會”,鮮紅的印戳撩亮每個人的眼球,地址為弗洛伊德當年進行催眠術研究的法國基地,最後是年月日,一個迫在眉睫的時間。
大家看完這封邀請函,對李華扁先生已經飽含了一份欽敬之情。
這時,李華扁頗帶一份醉意地說:“今天酒喝高了,我見到了我自己的兒子,你們不知道吧,那位女患者帶來了她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她已經原諒了我,準確地說是理解了我,她不再認為我對她的術前行為是一種戲謔,她認為這是一種可貴的為科學獻身的精神,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而且她已經撤銷對我的一切指控,並跟她的丈夫分道揚鑣,她說她當時不應該聽從她前夫的慫恿,把我告上法庭,希望我能原諒,她說她的兒子從來沒正眼看她的前夫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目不轉睛地注視我。她希望我在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