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姜子牙晚年才得志,一遇明主便天下盡知;孔夫子為相卻門生便天下,千年傳承更勝帝王;周勃周亞夫父子相傳,最終遭帝忌,毀家滅園;魯國四相皆父子檔,卻結局各不相同。
溫娘子再次看向侄兒時,溫大郎已然雲淡風輕,陰霾不再。
三日後,溫大郎去吏部宿職。神色輕鬆愉悅,不見半點鬱郁。
崔貞慎笑著打趣:“溫大這幾日有喜?”
溫大郎眼風瞟過左右,崔四選的地方再好不過了,恰在堂窗之下,屋內尚有同科宿職,恩師虞公等官員無不在內,院中左右處處皆是閒耳。溫和負手:“書海無涯,思賢才自年少,所讀不過滄海一粟。師長恩澤,可予魚博海,焉能不喜?”
崔貞慎訝然:“思賢果真寬豁。”
溫思賢微笑卻不再言語。宿職完畢,自有同科互邀前去喜宴,溫大郎自然還是與崔貞慎、裴炎、尉遲、程處弼等幾個同科功勳之後一道。五輪酒過,形態各自,可溫大郎卻更見歡愉。又過幾旬,多者有些不羈了。溫大素是這些人中酒量最淺的,便有些微不自禁。幾句引逗後便開始發邪語亂言。宮中珍本素多,可惜民間學子窮盡一生也難以得見;又道抄本多有缺失,傳來抄去錯讀累累,不可或記;又道官場複雜,唯書中自得清靜,真學士者自往之……
崔盧慎聽得頭疼非常,也不知是酒醉之故,還是這位溫生如此書生的原由。
程處弼和尉遲是最能喝的兩個,這邊過了五旬,二人嫌這堆書呆無趣,便轉到外臺飲酒去了。酒香濃郁、滴滴嗒嗒,言辭模糊是外帷的動靜,加之這二人素來不羈之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