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到底還是這位仁兄上道!寶襲淺笑點頭:“是好些了!打發人去問過,說是若好,便照著方子再吃幾劑。明日下響,宋醫正會再來瞧。看樣子,這位醫正是有些本事的。”
這樣便好,尉遲聽後這才端起了茶盞。那邊程處弼看這二人和顏悅色,有說有聊進退得宜的模樣,有些不是滋味,亦學著吃起茶來。可吃了兩口後突然想起一事:“後日是二嫂生辰,汝這是不便去了吧?”
寶襲點頭,看看程處弼認真模樣,忽爾想笑,便招了如汶過來。少時,蓉蓉便端著一盒進來了,奉在了程處弼面前。
“這是……”
“這是吾予公主的壽禮,只是如今不好過去,還請程郎君託人轉呈。”溫二孃說這話時,一直低著頭。餘暉灑進,看不清深堂榻上的睫下容顏。可程處弼卻喜得立時起來,長長揖首:“有謝溫娘子!”
家有病者,客者不好久留。又兼之程處弼還得了意外之喜,很快這二人便告辭了。出得虞國公府後,程處弼小心把錦盒放下馬袋之中,一臉神色愉悅,恨不得立刻飛回家交在二哥手裡。心有想,馬下自然疾快。而身邊陪騎上卻始終無言!心有疑,終在快分手處停了下來。看洪道,一臉漠色,眉頭不由淡淡凝起:“這是何必?溫家原來不也是那般情形?”二人進府前,已聽說有人過來觀瞧,初時略微有喜,可入後才知過來相看的不過住在本坊的幾七八品官員。甚至一個相熟臉色皆無。急怒攻心、六傷之症。這八個字給人意味太重了。才自起復初興的溫家,有何事會值得家中二梁一夜病倒?存了心疑的都不會去相看,可未存了心疑的又有幾個是真心過去看的?
“吾還道汝看不到嗯!”尉遲說的有氣無力,接話後看向了鼓鼓馬袋:“汝是要將此物交給二哥轉呈?”
“自然!”程處弼覺得理直氣壯,可是洪道的眼神讓他慢慢減退下來,回想一下,略是疑竇:“哪裡不適嗎?”
尉遲甚是無力,仰天而看:“汝也當先看看盒中之物是甚再說吧?”那溫二孃一直不肯相幫,今天突然改口,還那麼明顯的說出來,道倒也不怕有詐!
尉遲本是正經話,可程處弼卻像是突然之間明白了一樣,笑著便跑了。回到家中,直至二哥屋子,把盒子一放又嘰哩咕嚕說了今日之事,喜氣洋洋:“二哥,這可是個好機會。公主不是為那件事著惱?這回好好把東西原封不動的送過去。二嫂總該順下這口氣了吧?”
程處亮看看盒子,若有所思,可最後還是點頭了。整肅好衣衫後,程處亮便捧著盒子去了隔壁公主府。打出替溫二孃給公主送生辰賀禮名頭,果然得以入。
良久未進正屋,再進時來卻見屋中擺設幾乎盡皆換遍。因要配阿孃送來那榻,屋中陳設多以紫檀相設。可如今卻皆換成了曲香柳,明潤溫亮,不見眼前富貴,卻是清河喜愛模樣。又有紗幔茵褥軟枕等均換了顏色喜好!甚至榻後襬了十幾年的黑漆點金屏風都換作了夏荷戲舟的朱丹長卷。幾乎以為是另外人家!
公主未來,程處亮便立在階下,少時聽公主出室,方才見禮。清河也不歪著,端莊坐下,看也不看程處亮,只用了溫和語氣說話:“駙馬客氣了,坐吧!”
幾乎可見其身上相抖!清河收回瞟視,清問:“溫家可還好?”
“回公主!宋醫正的藥是管事的,不過還要再看幾天。溫二孃說怕是要誤了公主誕辰,便讓三弟把賀禮捎回來了。”說完自有侍婢把駙馬帶來漆盒奉到了公主面前。
阿輝開啟,卻讓唬了好大一跳,臉色古怪看向公主,都沒法子把那禮物拿出來。程處亮居下,自是看不見盒中之物,可清河表情卻瞧得真切。
原本略有憔悴,可看見那盒後卻生出許多期盼來。再而後盒蓋開啟,先讓震得呆住,而後便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來了。
“這個潑猴!昨個潑猴!吾一定要宰了她的皮!”從裡到外透出的歡快肆意,整個人剎時提亮的純粹喜悅,象一把利刃直直插進了程處亮眼中。十幾年再未見她這般歡娛了!無論怎樣相哄,德賢她就是不歡喜。可如今……卻讓一個小娘子逗得這般喜樂!
那盒中到底藏了什麼?
第74章 母子債
清河是七月十三生辰,雖然素行孤寡,可到了這日還是會宴請居於長安的姐妹們前來一聚。帖子是提前半月就發出去的,襄城、遂安、豫章、巴陵、東陽、臨川,長姐們幾乎都在長安,也都應了前來。皇妹們卻只有合浦與新城留在長安。合浦被父皇勒令在家,自然不能出門。新城那裡剛剛坐了胎,不便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