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弟遺愛,帝不許。玄齡卒,主導遺愛異貲,既而反譖之,遺直自言,帝痛讓主,乃免。自是稍疏外,主怏怏。會御史劾盜,得浮屠辯機金寶神枕,自言主所賜。初,浮屠廬主之封地,會主與遺愛獵,見而悅之,具帳其廬,與之亂,更以二女子從遺愛,私餉億計。至是,浮屠殊死,殺奴婢十餘。主益望,帝崩無哀容。
又浮屠智勖迎佔禍福,惠弘能視鬼,道士李晃高醫,皆私侍主。主使掖庭令陳玄運伺宮省祥,步星次。永徽中,與遺愛謀反,賜死。顯慶時追贈。
《新唐書》卷八十三·列傳第八·諸帝公主
當我將這幾行簡潔而又蘊藉無窮的文字繁衍開來,我覺得我便已觸到了這場有血有肉的愛的廝殺。歷史上,高陽公主似乎一直是一種性愛的象徵、淫慾的代表,是大逆不道。但是,又有誰肯於去深究她何以淫慾何以總是以身試法呢?高陽是身上壓著沉重的鎖鏈而又要拼力反抗的那種女人。在某種意義上,她應當被看作是女英雄。她的出身和個性使她敢想敢做,使她敢同皇權較量,使她敢於迷戀於性。在中國的歷史上,她恐怕是最早的能夠公然坦言在性的交往中感受到這生命之快樂的女人了。而且,她追求這快樂。這有什麼不好?難道性的快樂只是男人的權利嗎?難道女人就不能成為性生活的主宰?高陽的先鋒意義就在這對於性的追求中。而在中國漫長的無比壓抑的封建社會中,對性的追求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對人性的追求,對自由的追求。於是,高陽公主也就不僅僅是性的象徵,她同時也該被看作是個性的、人道的和自由的象徵。
我想,也許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