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以他練氣期的修為,實際上也沒能力把意念傳到玉牌裡。
如今的姜皓川在清和的耳濡目染之下,對修真界的常識已然瞭解得差不多了:修真者的意念在練氣期的時候還十分薄弱,只能依靠融血認主的方式來激發寶器,而且還很容易枯竭;只有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才能隨心所欲地將意念匯入沒認主的靈物中,並擁有意念控物的能力,御劍飛行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隨著修真者修為的升高,意念的能力會越發強大,諸如“劍飛千里取人頭”的民間傳說,金丹元嬰期的修士們基本上都能做到,只是距離遠近的差別而已;至於化神期的神魂合一、神念離體,那就是所有修真者都期望能達到的境界了。
知道的事情多了,“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自然也就提高了。這個拍賣會使用這種玉牌,顯然是沒打算接待練氣期的修士,姜皓川一想到這裡,快速變強的心思就難以抑制地熊熊燃燒了起來:修真界以實力為尊,沒有實力不但會被兇婆娘搶走法寶、欺負追殺,更連拍賣會都參與不了,日子過得太憋屈!
不過再想到清和的體貼,姜皓川又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跟清和在一起就是這樣,總能讓他既舒心又溫暖。從前他盲目自信又感情遲鈍,對此還沒有多深的體會;近來隨著他對清和的感情加深,他們相處時的每一個細節都變得清晰了起來,姜皓川就越發覺得他已經被幸福給包圍了。
“一般的修士拍賣會都是這種模式,按拍賣物的類別分場賣,每天都是從早拍到晚,基本不停歇。像我們這種參與者隨時都能加入和離開、可買可賣,很是自由方便。”清和帶著他的福星順著走廊來到了一扇暗色的門前,上書“丹藥”兩個大字。他低聲囑咐姜皓川“進去以後千萬別說話”,然後就將編號玉牌貼在了門上。下一刻,門面上蕩起水波狀的紋路,兩人緩緩隱入了門中,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在場景轉換的那一瞬間,姜皓川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對面那扇門上的“靈礦”兩個字映入了他的眼簾,而後很快地消失在了波紋中……
再轉過頭來,視野頓時暗了下來,此時他們已然來到了一個四下漆黑的大廳,約有百來人稀稀落落地分散站著,幾乎都跟他們倆一樣,從頭到腳裹著銘繡了法陣的黑袍,即使是以修真者的銳眼也難以辨認出每個人的形貌。只有寥寥數人衣著光鮮地鶴立其中,面目清晰可見,這幾人俱是散發著強大的氣勢,就如黑夜中的燈塔一般顯眼。
比那些高手們更加顯眼的是大廳正中央的圓桌,桌面銘刻的照明法陣持續散發著柔和而明亮的光輝,桌上擺著一個小小玉盒,盒蓋翻開、露出了裡面的青色丹藥。
一個木板臉的男人站在圓桌旁邊,語氣平淡無波地說:“玄級凝煞丹,底價三千,競價三千二、三千五、三千七……四千三。”報出了這個價以後,他靜靜地等了片刻,最終拍板道:“此件已售,下一件。”話音一落,玉盒立即隱沒消失,另一個小玉瓶在桌上顯現出來。
姜皓川藉著黑袍的遮擋亂轉眼珠子,頗為新奇地發現修士們的拍賣會效率極高:全場除了那個主持人以外根本無人出聲,大家都在用意念競價,主持人也不報出買家編號,一件接一件的拍賣品被競價買走。更重要的是隱私安全,在整個拍賣過程中,除非是競價者跟買家故意顯露身份,否則其他人很難判斷出究竟有誰競過價、誰又是最終的買家。
這樣的拍賣會跟姜皓川想象中的情形差別極大,既沒有衣著暴露的美女主持人,也沒有激烈而具有煽動性的競價氣氛,甚至就連拍賣品的介紹都沒有,比如說凝煞丹是個什麼玩意兒?姜皓川之前從未聽說過,直到東西被人買走了他也仍是一頭霧水。
各色各類的丹藥被快速拍走,場中的修士也是來來往往。姜皓川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對這種拍賣會有了一個大體的瞭解,而且清晰地感受到了“低調是王道”的道理。
高調的人當然也是存在的,譬如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修士在競價的時候狠狠地掃視了全場,結果……很遺憾,非但沒人賣他面子,他想買的丹藥反而被不斷抬價、抬到了將近一萬,氣得那光頭七竅生煙,最後憤憤地走了:他的表現在姜皓川看來簡直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絕佳範例。
便在姜皓川圍觀看戲看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黑衣女子穿過門上的禁制來到了這個大廳裡,她絕美的容顏光明正大地展露在外,吸引了包括姜皓川在內的不少人的目光,那赫然正是寧夜柔!
不動聲色眼觀六路的清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寧夜柔,但他權當沒看見,佯作關注著拍賣臺。暗暗捏了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