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居只做了兩塊,你們一人一塊,剛好。”
我心裡一沉,連往皇后那裡看去,她仍是吟吟的笑,頭上的金步搖微顫。心裡明白太后的意思,卻也只得映著頭皮,將那糕點收了下來。
齊太后也就不再說什麼,只道:“我乏了,你們跪安吧。”
我才逃也似的從毓坤宮走了出來。
之後紫宸殿那邊的太監過來稟,尚書省評定三甲,要子煌定名。
我便一個人回了水苑。
一進門就看到絳軒閣送來的兩幅畫卷。
展開來瞧,是上回我畫的子煌,已打上了御字刻章,怕要留世了。想想自己前世只是個文員,如今卻畫了這麼個物事,便不覺莞爾。
另一幅的筆法是極其熟悉的,百花爭豔,卻細膩的猶如江南水鄉。這餘婕妤的畫技跟她的人一樣,柔軟的不可思議。
我細細的將畫軸捲起,拿錦絹包好,收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來報,說哥哥正在壽德宮請見。
我一愣,猶豫了半晌,終還是將那畫又拿了出來,帶上去了壽德宮。
見了哥哥,便請了茶,然後讓定兒去廚房準備,煮些酒菜過來。
哥哥見屋內沒外人了,就回了他先前喜歡調鬧的本性,摸了我的額頭,嘻笑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我瞪他:“哥哥以為我多大了。”
他才笑著抱住我笑道:“在我心裡啊,你永遠是那個愛流鼻涕的小傢伙。”
我心裡一暖,拍了他的手,道:“怎麼又過來了,是父王有信嗎?”
他才正經了幾分,道:“昨日收到的,意思是現在皇城正春闈發榜,問你有沒有見過新科狀元。”
我略微一怔,道:“現在頭名未定,父王怎麼會知道哪個會是狀元?”
哥哥道:“父王在信裡說,新皇求才若渴,今次又是他登基後的首次科舉,他定會留意其中,所以想問問你,最近新皇見了什麼人。”
我回想了番:“是中書門下侍中商衛興的長子,商容。”子煌唯一帶我見過的,也只有他了。
哥哥略微沉吟,道:“果然不出父王所料。”
我問:“父王說什麼了?”
哥哥道:“父王在信中提過,現在董家與張家斗的水火不容,雖然朝中有不少中立的派系,但最重要的一派還是商衛興那裡,如果商衛興明確立場,那些一直在觀望的朝臣恐怕就都會隨著附擁了過去。所以商家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受眾人拉攏,也就不足為奇了,而且商衛興與董家有所曖昧,董相便沒道理反對。衡量下來,狀元之位估計就非這個商容不可。”
“那父王是要我幫新皇拉攏商家嗎?”
哥哥搖了搖頭,道:“父王是要拉攏商家的,但並不是幫新皇拉攏,而是我們自己。”
我心裡不由得一顫,手心發寒。
又聽哥哥道:“齊太后雖然在背後支援父王,但我想你也明白,太后心中所想的只是朝政穩定,不生大變。就如三鼎而立,求的只是個平穩。她不會任任何一方強大起來,也不會去主動消弱其中一方。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那父王是想……”我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將我包裹了起來。
“讒臣奸佞,留在朝中只是蛀蟲,早晚會危害永絡根基,這些人只能除之而後快。”
我愕然。
渾身僵硬。
一種讓我驚恐莫名的念頭湧了出來:“父王想獨攬朝政嗎!”
哥哥的臉上先是一愣,而後轉為了一種憤怒,他鬆開我,指著我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