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得這樣下去。
第五個故事叛徒之一
聽說你哥哥病了呀?
這是我在家收集了二十多年的藥,聽說都很有效的,都送給你們!
不用客氣!要是不夠的話我那裡還有,要不要?
我現在就回去拿─“你拿槍對我?啊?”
槍口黑洞洞地,像漩渦一樣,讓我有些頭暈。
他沒有說話─不,也許他說了,但是我忘記了。
直到現在,我連他的表情都已經開始模糊,甚至連他的容貌也快要忘記,我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想不起來一切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過程,又是怎麼回事。
八、九月分的天氣,盛夏只剩下了尾巴還在人的面前晃來晃去,但已不像以前那樣難捱,至少晚上開啟門窗就會有穿堂風呼呼吹過,時不時還會在半夜下上一場不大不小的雨,讓暑氣的消散更加迅速一點。
在這種變幻無常的氣候中,稍一不小心就會被感冒病毒看中,饒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也逃不過它的追捕。
“阿─嚏!”
這不就有一位被追到了。
“阿嚏!阿嚏!阿嚏……”幾個噴嚏過後,溫樂源的眼淚鼻涕嘩啦啦地都下來了。
“真噁心……”胡果抽一張面巾紙給他,一臉嫌惡。
溫樂源奪過面巾紙狠狠地擤鼻涕:“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噁心!擤─”
像迴光返照似的,本來已經變得稍微涼爽的天氣,在昨天忽然回覆了之前的熱度,連素來以涼爽著稱的綠蔭公寓中,也熱得讓人受不了,為求涼爽,溫樂灃開啟了房間的門窗,連走廊上的窗戶也開啟了。
當時的穿堂風的確是很舒服,可惜他們直到睡著也忘記關,後半夜下起了雨,帶著潮溼氣息的風呼啦拉地吹了一個晚上,硬是把溫樂源這個壯骨頭給吹成了這副德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溫樂源手裡抓著衛生紙,咳嗽幾聲之後,呼哧一聲,又把鼻涕吸了回去。
溫樂灃和胡果本能地離他遠了些。
“吸─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感冒!簡直不公平!樂灃,你說!你是不是偷偷幹了什麼?”溫樂源又吸一溜鼻涕,語氣憤憤然。
溫樂灃真想離他遠遠的,再在背上貼一張紙條─我不認識這個傢伙。
“我幹什麼?我能幹什麼?你半夜搶走了我的毛巾被,現在居然還敢來質問我?”
溫樂源一拍大腿:“哈!找到原因了!我就說你今天早上怎麼蓋的是被子,只給我蓋的毛巾被,怪不得我會感冒!”
溫樂灃將面巾紙盒甩到了他的腦袋上,“我不是說了,是你搶走我的毛巾被嗎?要不是你,我會沒蓋的東西?要不是我沒蓋的,我會去半夜爬起來拿被子?居然還敢怨我!”
“啊啊……”溫樂源的臉上終於“似乎”、“好像”、“大概”有了那麼一點點愧疚。
溫樂灃攥了攥拳頭,總算沒打出去。
由於公寓裡有了胡果這個超級漏嘴巴,到了晚上快吃飯的時候,公寓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溫樂灃其壯如牛的哥哥生病了,於是一撥一撥的探視人群紛至沓來,連溫樂灃也有點頭疼了。
“需要吃點感冒藥嗎?我這裡有感冒靈。”敲開門的楚紅開口便問。
“謝謝……”溫樂源眼淚嘩嘩地道,“不過不用,我吃過了……”
“用不著這麼感動吧?”楚紅有些驚訝地說。
“誰感動!我是因為鼻子不通氣!”溫樂源帶著濃重的鼻音吼叫。
溫樂灃道:“別理他,倒是你!你和林哲怎麼樣了?”
楚紅愣了一下,淡淡笑道:“林哲……他在我房間裡,很好啊。”
“哦……那就好……”
目送她離開,溫樂源道:“她身上有味道沒有?”
溫樂灃搖頭:“我聞不出來,我的嗅覺不行。”
“那你總看得出來吧?”
溫樂灃猶豫片刻,點頭道:“有……很濃的……屍氣。”
林哲,那個不願意死亡,而帶著自己的屍體在這世上徘徊的靈魂,他停留的時限還有多久?他們誰也不知道,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楚紅走後,第二個進來拜訪的是王先生的太太,那個被王先生罵作是傻裡吧唧的女妖精,她是拖著一個很大的塑膠袋飄進來的,塑膠袋和地板之間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一路上還掉了一溜兒藥瓶藥盒什麼的,好像袋子有哪裡破掉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