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鏢隊伍中,除了杜子軒、田鼠兒、田海超和柳師傅四人外,還有一個外人。剩下的,全是杜家的莊丁。而那個外人,是劉家派來的一個劉姓中年男子。
出了這麼檔子事,一瞬間,他的腦門子開始見汗了。出這次貨,劉家也是賺了不少錢。懷裡揣著等價十二萬大洋的錢莊票據,心裡擔心的要命。
這要是出點意外,他的罪過可就大了,萬死難辭其疚啊!
這次之所以選杜家出貨,裡面牽扯多少道道他不知道,但跟著出貨已成必然。自己時運不濟,恰巧被派了過來。本以為是個苦差事,弄不好還會把命給丟了。他無力反抗,本以認命,哪知一路輕鬆,順順當當的就把事情給辦妥了。讓他一直猶如雲裡霧裡般,跟做夢一樣。
而且,這杜家幾十號子人,話事人竟不是“鏢頭”柳如是,而是個毛頭小子。更加讓他不敢置信的,杜家一眾人等,也包括柳師傅,都心甘情願,唯他馬首是瞻。
這事兒裡裡外外都透著邪乎。但不管如何,遇到這種事情,可就全憑著人家了。
劉姓男子一臉蒼白之sè,表現的比杜子軒都不堪。哆哆嗦嗦地說道:“杜……杜少爺,不能再走下去了,您得想個法子啊!”
法子?
杜子軒自身都難保了,哪裡還能顧得上他人死活。聽了劉姓男子的話,翻了翻白眼,心想不就是擔心兜裡的錢嘛!弄的比少爺我還緊張。少爺的命可比你那些錢金貴多了,我還沒說什麼,你急個什麼勁兒?
心情不好,杜子軒沒好氣地說:“還能有什麼法子?這是個死局。打唄!”
“打?這……”
劉姓中年人一陣遲疑,在周圍人的身上環視了一圈,越發覺得心裡沒底。
看人家那臉sè大變的樣子,杜子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給了對方一粒定心丸:“沒這那的。我杜家既然接了這趟鏢,也就一定會保全劉家的利益。”
“是是是!杜少爺說的對,說的對!”
見杜子軒沒好臉sè,劉姓男子一陣點頭,不敢說哪怕一句反話。沒辦法,他的xìng命,劉家的銀子,可都要靠著人家保全呢!
眾人中,除了杜子軒屬於不穩定因素,激動加恐懼等矛盾心理外,也就柳師傅和田海超兩人還算鎮定,總算沒有丟人丟到姥姥家。
再看杜家一眾莊丁的表現……
這就是號稱杜家jīng銳,長年走鏢在外的場面人?
將一眾人等的表情盡收眼底,杜子軒眉頭皺了皺,臉sèyīn沉了下來。真不知家裡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靠這些混吃等死的人保駕護航,我老杜家還真是沒人了。
再也看不下去,杜子軒大聲喝罵道:“都給老子打起jīng神來!土匪也是膀子上扛著一個腦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杜家養著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出來丟人現眼的。今天遇到了土匪,不打跑他們,死的可就是咱們了。”
杜家一眾莊丁都比杜子軒大了不少,被一個小輩看扁,還如此的挖苦嘲諷,一個個臉sè臊的通紅,沒臉說話。
不堪大用啊!
杜子軒心裡給這群人定了xìng。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打死打傷一個土匪,少爺我賞他十塊大洋。”
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杜子軒說了這話,杜家一眾莊丁竟然一個個充耳不聞、不為所動。這讓杜子軒一時為之氣急,對這些人失望透頂。
可他也不想想,都是平頭老百姓,誰會為了幾塊大洋而賣命?
就連武威,在外走鏢的時候,也不見得會有多硬氣。只要有人敢攔路,報上名號,武威一般也不會自找麻煩。會根據土匪的名號大小,實力強弱,斟酌著給出不同的價錢,乖乖把錢奉上,交個過路費。而且,不僅是武威,這也是大多數鏢局的常情,更別提他們這些“幫閒”了。
雖然,他們每年也能走上一兩次鏢,可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以往遇到的土匪,不入流的,會急吼吼的跳出來,再喊上此山是我開這些沒營養的話。要是遇到有勢力的土匪,人家也會派人出來見個面,好談價錢。
那些,無一不是明打明的處事套路。而現在,這麼長的時間,連個鬼影都沒出現,場面就有些詭異了。看這架勢,這土匪明顯是不打算守規矩,胃口大的很。是要趕盡殺絕,將他們給吃了呢!
這種“大場面”,別說是他們這些普通莊丁,就連武威,在此也夠嗆,也得喝一壺。
想想土匪們的兇惡之名,想想傳說中土匪們綁票撕票的狠棘手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