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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群身穿軍裝式樣的年輕人們,在人群裡穿梭,不停的呼喝著。
一個年輕的保安團丁正在維持秩序,突然,他眼睛一亮,急急小跑幾步。大聲呼喝道:“爹,爹!是我,我是狗子。時間緊迫,我還在執行任務,不能多說。爹,你讓娘和鄰居們,都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別添亂子。我走了啊!”
叫狗子的團丁說完,便匆匆離去。保安團有著嚴格的規章制度,這裡不是他的任務範圍,哪怕親爹親孃在此也不能久留。
“你家狗子有本事啊!看那衣服,多氣派。”
“是啊,是啊。能跟著杜家,福氣啊!”
“就是管的也太嚴了吧!連和俺這個當老子的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狗子的父親帶著不無得意的語氣說道。
“你就知足吧!人家……”
“看,那不是老牛家的娃嘛……”
眾人又說成了一團。
正好此時,又一個團丁來到了這裡,看大家仍舊是亂糟糟的,大聲喊道:“靜靜,大家靜一靜。請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請大家按照要求,最前排的坐地上,有帶板凳的做坐第二排,帶椅子和高凳子的在第三排,個子低的站四排,個子高的第五排……”
這樣的情形隨處上演著,百姓們也很是配合。很快,原本亂糟糟的景象一掃而空,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而“公審大會”也即將召開。
九月份的太陽已經沒有那麼毒辣了,陽光照shè在人的身上,暖哄哄的,非常舒服。
康馬昌村子前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一座臨時看臺,就像唱戲的戲臺一樣。
此時的看臺上擺放了上百把椅子。前方還立著一根話筒支架。
除了已經坐在椅子上的杜子軒和少數人,剩下的椅子大多都是空著的,說是讓百姓自己推選村長後的座椅。
正值中午十二點,“公審大會”準時召開。
杜子軒沒有直接參與,在看臺上的椅子上坐著,將這大出風頭的事交給了鄭均這個縣長親自出馬。
鄭均人老成jīng,他分析利弊,引經據典,調動誘惑的百姓們激情四shè,鬥志昂揚,可謂是局面一片大好。
可是,到了最後,事情又出了意外。
在最後宣判結尾的時候,重頭戲來了。一行兩百人,其中,有一半是挎著步槍的保安團團丁,押解著一百人來到看臺下。被押解的人,全部都被堵著嘴。背靠著看臺,面向群眾,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嚇的站不起來。
百名退後退後了兩步,摘下肩上的步槍,緩緩抬起槍口,對著跪在地上的人,拉動了槍拴。
而鄭均的話也適時響起:“現在,我代表正義,對這些遭天殺的進行宣判!地主何東黃,欺男霸女,逼迫村民……我宣判!對何東黃,進行槍絕!惡霸葛根源……我宣判!對葛根源,進行槍絕……”
“現已全部宣判完畢。立即執行!舉槍!預備……”
鄭均的臉sè一陣cháo紅,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大聲吼道:“放!”
整個會場一靜,鴉雀無聲,都在等待那槍聲的響起。
然而,在萬眾矚目之下,槍聲沒有響起,這是人們所始料未及的。
鄭均的臉sè一變,重新提氣凝神,再次大聲喊道:“預備,放!”
百名學員身體顫抖著,手也哆哆嗦嗦地放在扳機上,就是沒膽量扣動扳機。
在攻打縣城的時候,雖然也打死打傷敵方几十人。可那是在遠距離下造成的,沒有視覺上的直接衝擊。而今,看著槍口前的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沒有了生死相逼,誰都下不去手。
這對於還是菜鳥的保安團團丁們來說,也算是人之常情了。可是,時間、地點卻不對。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氣氛有些壓抑,臺下的百姓們也都梗著脖子看著這一幕,一個團丁再也忍受不住,“啪噠”一聲扔下了手中的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其他團丁見狀,也不自覺地放低了槍口。
杜子軒的臉sè一變,怒了。緩緩地下了看臺,走到那個哆哆嗦嗦、面sè蒼白的團丁面前,凝視著他。
“把槍撿起來!”
這名團丁的臉sè,更加蒼白了。一邊恍惚地搖了搖頭,一邊喃喃自語著:“我……俺,別逼俺!俺不幹了……”
“砰!”
突然,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