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南尋思之間,袁熙傳下令來,道:“事不宜遲,我等速去桃園軍營,向韓猛將軍討幾匹馬代步。”
“喏!”張南只得拱手領命。
一行人穿過桃園,約莫走了七八里路,遠遠望見了一座軍營,還沒等他們靠近,箭樓上的哨兵已經喊了起來:“軍營重地,閒人切莫靠近,否則我等就要開弓放箭了!”
袁熙他們的盔甲、戰馬以及長兵刃都撇在了漳河北岸,一個個衣衫雜亂,也難怪哨兵言語不敬,也許在心裡面已經將他們當作流民了。
焦觸心中有氣,對著守營兵士怒聲喝道:“二公子到此,速速讓韓猛出營迎接!”
“二公子來了?”哨兵吃了一驚,也不敢言語,只是飛一般地向韓猛稟報去了。
韓猛雖然袁紹的心腹愛將,但是在袁熙面前,可不敢擺什麼譜,聞報後,急忙迎出牙門,與袁熙見禮:“哪陣風將二公子吹來了?”
看韓猛這話問的?高幹與甄洛剛走了不過兩三個時辰,袁熙就急匆匆追來,再加上那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私奔事件,只要摸著腦袋熱熱的人,就應該猜出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問出這般沒營養的話來。
“這?”袁熙的臉上有些難堪,想要發作,但是細一想韓猛乃是一個莽撞人,問出這般沒頭沒腦的話也並不是存心挖苦自己,也就釋然了,話鋒一轉,問道:“韓將軍,桃園草橋可是你遣人所拆?”
“正是末將所為!”韓猛得意洋洋道:“今rì清晨,令弟高幹公子從此路過,傳主公口諭,令末將在一個時辰之內拆了桃園草橋,幸不辱命也!”
“果然被自己言中也!”袁熙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從心頭泛起,冷聲笑道:“韓將軍,你也不是三歲小孩,被我父親委以護河重任,怎麼能拼別人簡簡單單的一句空話就把草橋拆了呢?”
韓猛本來是想表功,沒想到卻被袁熙搶白了一頓,自是不甚服氣,但礙於袁熙的身份,發作不得,只好嘟嘟囔囔道:“高幹公子那是什麼身份?縱然比不上二公子,那也差不了多少,末將敢對他有所懷疑嗎?”
袁熙長噓了一口氣,強壓著心頭怒火,反問道:“韓將軍,高幹他們往何處去了?”
韓猛皺了半晌眉頭,忽地拍了一下腦袋,道:“好像是望黎陽方向去了。”
“果然走了兗州方向!”袁熙不怒反笑道:“高幹,甄洛,某倒要看看,你們如何逃得過某的手掌心?”
韓猛瞪圓了眼睛,失聲道:“怎麼?二公子要抓高公子嗎?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袁熙擔心韓猛這種人一旦較起真來,不肯借他馬匹,便扯起了袁紹做大旗:“某奉家父將令,請高幹迴轉鄴城!怎麼?韓將軍有疑問嗎?”
韓猛一時語塞。
張南急忙插口道:“韓將軍,快牽出三百匹馬來,再晚只怕就追不上高幹他們了!”
韓猛臉上現出驚異之sè,躬身道:“好叫二公子知道,桃園軍營的上千匹駿馬悉數被高公子徵走。”
袁熙聞之sè變,頓足長嘆道:“好一個高幹高元才,竟然能夠料事如神,某不如也!”
就在這時,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爆豆似的馬蹄聲。
韓猛倒也不是笨蛋,剛要令人前去打探。卻見焦觸興沖沖地趕了過來,“二公子,冀州從事郭圖從青州公幹而返,所率馬軍剛好三百。”
“真是天助我也!”袁熙本來已經心灰意冷,聞言不由jīng神一振,大喜道:“人算不如天算,高元才縱然是算無遺策,只怕也想不到公則先生適逢其會吧!”
韓猛突然心靈福至,拱手道:“二公子在此稍候,等末將去公則先生處借了戰馬,然後與二公子一起把高幹追回來,非如此難贖失察拆橋之罪也!”
袁熙點頭稱是:“莒子此言正合某意,你務必好言好語讓公則先生一干人先在桃園歇上兩天,莫要衝撞了!”
“二公子放心,末將自有分寸。”韓猛大步流星而去。
約莫著一盞茶的功夫,韓猛帶著三行馬隊疾馳而至。此人也算是粗中有細,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每一匹戰馬的馬鞍邊掛上了乾糧和水囊。
行至近前,韓猛翻身下馬,樂呵呵地牽著一匹大黑馬走向了袁熙:“二公子,末將幸不辱使命,這匹馬乃是公則先生的坐騎,就給您乘坐吧!”
袁熙打眼望去,只見這匹馬高大雄俊,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就像是一匹黑緞子似的,不由得脫口讚了一句:“好馬!”
可是還沒等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