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屍體休想如願。這樣一來,就正應了公子絞殺西涼軍jīng銳於城下的設想。”高幹沒有言語,只是不解地望著城下那遍身纏著厚厚乾草的攻城撞車尋思起來:“天氣是冷,可是這些木頭又不怕冷,為何要在上面纏滿乾草呢?畢竟,纏上這些乾草並不能增加巨木的撞擊力,賈文和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忽地,高幹彷彿想到了什麼,脫口道:“文德兄,若是賈文和看穿了我軍意圖,繼而將計就計以火燒城,那豈不是破了我們的潑水成冰之法?”“高公子是說西涼軍會點燃這些攻城撞車?”李景不由得心中一凜,急忙轉身喝道:“祖縣尉,速帶人馬往城上運送井水,如果西涼軍以火燒城,就潑水澆滅!”“喏!”祖勝躬身領命,剛要走,卻被高幹喚住:“遠水難滅近火,此時再去運水,只怕是已經晚了!如果賈文和能給我軍留出運水的時間,那麼他還稱得上是算無遺策的毒士嗎?”高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卻見城下張繡已經把大手一揮,八百敢死隊紛紛點燃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攻城撞車。
雖說那些巨木伐下不久,並不是十分乾燥,可是賈詡昨夜已經令人不斷地將桐油澆在上面,溼材正好著大火,在乾草的推波助瀾下,熊熊的大火沖天而起,在烈焰的炙烤下,城牆上的冰層隨之一點一點的消融。火光之中,張繡一邊退,一邊衝著城頭哈哈大笑道:“高幹,你以為計策高明,誰知一切皆在文和先生的算計之中!陳留高幹也不過如此,比起我西涼軍的軍中智囊文和先生還是相差甚遠吶!”城頭上,眾人皆是失sè,李景更是臉sè蒼白,膽寒yù裂,他甚至已經有了棄城而逃的打算。先前想給兄長李旻報仇雪恨的雄心壯志早已化為烏有,他可不想像自己的兄長一樣被殘暴的西涼軍烹而食之。看上去彷彿已經輸掉了底褲的高幹卻依然能夠笑出聲來:“玉樓將軍休要得意,就目前來看,你們西涼飛熊軍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請你轉達我對文和先生的敬意,不過我們兩個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孰贏孰輸還尚難料定!”“高元才你不要死鴨子嘴硬,城牆上沒有了冰層,我看爾等拿什麼來抵擋我西涼飛熊軍的攻城撞車?”迎著那輪初升的朝陽,張繡已經是躊躇滿志,朗聲道:“看來,某與文和先生要在梁縣城中吃午飯了。”張繡率軍剛剛退下,遠處已經出現攻城撞車高大的身影。看來,西涼軍的又一波攻勢已經是蓄勢待發,他們只不過是在等城下的大火熄滅而已。“高公子,這下該如何是好?”李景忍不住就要將棄城而逃的想法講出來。就在這時,只見一個斥候急匆匆跑了過來:“啟稟縣君,高公子,東門、南門、西門皆出現大批西涼軍,帶有云梯等攻城器具。”“什麼?難道是天要亡我不成?”李景覺得眼前一黑,差一點兒昏倒在地。這一次,退路全被封死,他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文德兄不必驚慌,小弟自有應對之策。西涼軍在東門、南門、西門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他們縱是帶有云梯,也難以爬上光滑的城牆。其實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牽制我軍兵力,為北門的主攻部隊創造條件。”高幹先令祖勝率軍三百去增援東、南、西三門,又讓縣丞到倉曹那裡將庫存的所有布匹調出,縫製成一寸厚、五六丈寬、十幾丈長的帳幔,速送上城頭備用,再令韓然在城上多置火爐,燒上幾大鍋熱油備用,然後讓典韋帶人多備石塊、擂木、箭矢,堆積在城頭。李景見郭嘉不慌不忙,知道他已經有了迎敵之策,也漸漸安下心來。“嗨喲,嗨喲——”城下的大火終於熄滅了,西涼壯漢們喊著號子,推著攻城撞車再次向梁縣城下逼近。與方才的八輛攻城撞車相比,西涼軍這一次出動的攻城撞車不但超過了十輛,而且車上攜帶的巨木明顯大了一號。高幹向韓然深深施了一禮:“韓尉君,拜託你了,在帳幔沒有送到之前,我不希望看到西涼軍的攻城撞車靠近城牆!”“高公子敬請放心,然但有命在,就決不讓西涼賊兵得逞!”韓然突地拔出腰刀,一刀砍在一處垛口之上,朗聲道:“西涼軍的殘暴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某也不用多講,某隻問兄弟們一句話,為了城中的家人,諸君可願隨某拒敵於城下?”“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數百名軍士齊聲高喊著,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彷彿被點燃了一團火。
此時此刻,梁縣城頭上沒有恐懼,沒有猶豫,更加沒有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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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以柔來克剛
() 李景望著這樣的情景,方才的軟弱頓時無影無蹤了:“高公子,大不了一死而已,有這麼多壯士陪著,你我並不孤獨!”
“文德兄,有小弟在,你想死都不容易!”高幹竟然坐了下來,旁若無人地倒了一杯酒,“酒溫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