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不太吉利,只是這開弓哪有回頭箭?已經都開始拜堂了也不能這就停下。
倒是媒人腦子快,連忙說了句:“好,這雨下得好啊,無雲不下雨,無媒不成婚,齊了齊了。”她這話一出,無論是賓客還是方家的人都有些佩服她了,就在下面“對啊!”“好啊”“下得好”的這般附和了起來,看起來倒是討了個大吉利了似得。
“二拜高堂。”藉著這個喜氣,沒人再次高聲喊道。
方言與蒙著面的林婉兒轉了個身,向著方家老爺和夫人的靈位拜了去。
“轟隆!”二人這一拜之間,只聽得外面猛地一個炸雷,如同霹靂一般嚇了眾人一跳,有的膽小的甚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媒人見這個情況,冷汗都下來了,心說:“這可真是邪了,怎麼還沒完了呢?”她幹了一輩子的媒人,主持了幾十上百場婚禮,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先不說別人怎麼想,就她都覺得這是老天都不讓他們結合完婚。
但是,若是今天這個婚禮進行不下去,那她恐怕再也不能在這行當混下去了,甚至她都會成為這個行當的笑柄,所以這個婚禮絕不能出差錯。
正在這時,賓客們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大概都是再說什麼不吉利之類的事情,媒婆這會兒被憋得渾身都是汗了。
林家的人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這個婚禮就這般黃了,那他們林家肯定是要丟個大面子了,他們還不能怪人家方家,這良辰吉時可都是事先算好了的,而且這突然變天絕對不比尋常。
到那時誰還敢娶他林家的女子做媳婦?
氣氛騷亂了半晌,媒婆眼珠子猛地一轉,抖了抖身上的肥肉,高聲喊道:“窗外雷鳴一聲響,暗喻著兩位新人的愛情就如同這驚雷一般,轟轟烈烈!”她這話就有些扯了,這倆人從開始到現在也就見過一次面,別說愛情了,就說是熟識都是客氣了。
只是為了討些吉利,沒人會在乎這些,媒人這麼一說之下,賓客們倒是也不再竊竊私語,暗自討論了,鄰家老爺也鬆了口氣,暗說這個媒人還真是反應快,這要是當場就歇菜,那可就亂子大了,暗自裡盤算起來,等著完畢婚禮之後定要重重賞她。
賓客們又是一陣賀喜的聲音,趁著這個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喜氣兒,媒人也合計趕緊往下進行,誰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呢?
“夫妻對拜!”媒婆高聲喊著,聲音蓋過了正小聲說著恭喜話的賓客們。
方言與林婉兒轉身過來,相對而立,雙雙後退了一步,這也是習俗,夫妻對拜的時候二人大抵都要向後小退一步,預示著以後若是有些小摩擦,二人都會像今日拜堂這般各退一步。
這時的方言有些失神,他眼中看見的全是那個與自己相處長久,令他十分愛慕的洛伊然,那仿若出水芙蓉的笑容,輕柔綿軟的問候,他很無奈,事情變成了這樣,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他就要與一個跟他沒有絲毫感情的女子拜堂成親了。
他曾經幻想過,在這裡與他拜堂成親的女子應該是洛伊然!她是他的夢!但……夢終歸是夢,夢是要醒的。
方言一咬牙一閉眼,一滴眼淚被他從眼角擠了出來,他連忙低頭,不讓其他人看見,也順著這股氣兒一拜而下。
方言只感覺頭上傳來了一個觸感,清晰的碰撞感覺傳來,他沒抬頭就已經知道,剛才由於他的失神竟是一不小心與新娘子林婉兒的頭撞在了一起。
他只感覺林婉兒的身子抖了一下,之後就僵硬無比,而方言的臉色也有些尷尬,好久才與林婉兒直起身來。
“嘩啦啦”外面的雨竟是猛地變成了瓢潑大雨,仿若一個人從小聲低泣變成了嚎啕大哭一般,伴隨著炸雷與風聲,在這黑暗的夜色之中變得無比詭異,令在此的所有人都有些心生寒意。
媒婆見此都快要罵娘了,這還越來越起勁了,這邊不拜堂成親,天氣還好好的,這一拜堂成親就又是下雨刮風,又是打雷打閃的,簡直就像是較勁。
只是她現在更鬱悶的是,這不光是外面電閃雷鳴的,就連這兩位新人都給她添麻煩,他心說你倆不都後退一步了麼?怎麼還碰了頭。
“夫妻對拜頭碰頭,今生相愛到白頭。”媒婆連忙組織語言去圓,心裡恨極了自己,沒事兒接這個活兒幹什麼,這一次下來她恐怕都得少活好幾年:“今日遇到及時雨,從此雨露年年有。”雨露代表著生命,媒婆再一次用她靈活的語言,化黴運為吉祥。
臺下一陣掌聲,大抵都是為這個機靈的媒婆喝彩的,媒婆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