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和韓夫人就開始到一旁跟韓大人說話,向他求助,可就好似在與木頭人對話一般,韓大人理都不理他們。
次日。
一日中,韓大人就這般靜靜的坐了一夜,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看,好似在想什麼,又好似在糾結什麼。
他的眼眶上已經出現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面上也添了許多病態,這一晚上,韓立與韓夫人拼命的想和韓大人說話,拼命的想讓他出個主意,可韓大人卻是沒回應他們一句,韓立心若死灰,韓夫人更是喊得嗓子都啞了。
次日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不是旁人,正是墨非明等眾人,今日眾人起的也很早,昨日也都沒怎麼睡,就為了今日在公堂之上,看看這韓大人如何給他們答覆。
韓大人起身,晃晃悠悠的把門打了開,“唉”的嘆了口氣,轉頭對著韓立說道:“立兒,走吧。”
韓立本是趴在地上都睡著了,突然聽見爹爹的聲音,心中便是一喜,卻沒想到說的是這個,難不成爹爹真的要送他上路?
韓立拼命的搖著頭,甚至去抓一旁的東西,喊道:“不去,我不去,我不想死。”
韓大人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出了房間,路過墨非明的身旁時,說道:“請仙師把他帶上吧。”
“……”墨非明聽了,吩咐師弟架著韓立走了去,也不怕他抓著東西死活不鬆手,一個法術全都搞定了。
一行眾人浩浩蕩蕩便來到了衙門公堂之上,這一日,是江陵城衙門公堂升堂最早的一次,本應是瀟兒姑娘去擊鼓鳴冤,可這冤已經知道了,也就省了些事。
清早本是沒人的,但看見這麼早便就升堂了,恐怕是有什麼大事,一個個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到了門口圍觀,向裡面看著。
許多時候,審案是不會把大門關上的,很多平民百姓可以看得清楚,也有權看得清楚,今日,韓大人見門口圍了這麼多人,心中猛地就是一顫。
現在圍觀的人多了,他若是不秉公辦案,那恐怕明日,整個江陵城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了,而且仙師在這裡,他也不可能把外面圍觀的人趕走。
平時辦案,周圍只有衙役,而今日,在旁邊坐著許些人,這些人正是監督著韓大人的墨非明等人。
韓大人硬著頭皮喊了句:“升堂。”可卻是有氣無力的,周圍傳來了“威武……”的聲音,這好似升堂不是再審別人,而是再審他自己,他覺得現在就好似堂上坐著的是他,被審的也是他。
很快就有人上來了,跪在了堂中,這人便就是瀟兒姑娘,此時的她身子十分虛弱,可為了給爹爹報仇,她甘願上公堂,面告那韓立。
“下跪者……何人呀?”韓大人的聲音十分沙啞,他感覺跪在地上的是他自己,說著平常說的套話道。
眾人知道韓大人這是在明知故問,但也都沒說什麼,這些大概是再給外面那些看著的人做的。
“草民王瀟兒,拜見大人。”瀟兒直視著韓大人,周圍坐著仙師等人,她有著很大的底氣。
“所告……何人?”
“韓立。”瀟兒此話一出,外面的人一下子都炸了鍋。
外面的那些人怎想到今日之事竟是這個民女要告韓大人的兒子,難不成韓大人的兒子闖了什麼禍?是玷汙了人家女子的清白?
一時間,外面嘈雜的議論聲傳進了公堂,吵得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了,韓大人狠狠的一砸氣拍(驚堂木),喝道:“肅靜!”
他這麼一拍,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都不敢說什麼了,只是靜靜的看著,今天是有好戲了。
韓大人說道:“所告何事。”
“前日夜裡,韓立夥同三名惡霸闖入我家,生生打死了我爹爹。”瀟兒一提到這事,眼淚猛地流了下來。
外面聽了這話,又開始議論出聲了,這一次可比之前的聲音大多了,沒想到這韓大人的兒子竟是幹出了殺人的勾當,以前還覺得只是孩子不懂事……
這次韓大人砸驚堂木可是不管用了,連著狠狠的砸了好幾下,眾人的聲音這才小了些,半晌才安靜了下來。
韓大人說道:“傳韓立。”
韓立就被幾個衙役給領了上來,衙役們只是推著他上來,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畢竟是韓大人的兒子。
韓立上來之前已經換了衣服,梳洗了一番,到了公堂之上,看著周圍的眾人,又看了看上面坐著的韓大人,不敢說話。
韓大人面若鐵青,瞪著韓立,狠狠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韓立,為何不跪?